“工具找到了嗎？”陳赫庭鎮定自若，沒理會最後一句。

“一套解剖刀，埋在屍體附近。隻要手法得當，omega也能使用。”

“我伴侶沒有從醫經曆，你們懷疑他其實是懷疑器官的去向，認為他是從犯，對嗎？”

警官點點頭：“你伴侶提到了一個人，這個人并未出現在行車記錄中。我們有理由懷疑是虛構的。”

“可根據時間和定位，他不可能是從犯，一路上他都在和旁人說話。這種可能性并不成立。”

“但他有可能是包庇犯或縱容犯，明知兇手是誰卻不提供線索。他說那個人隐藏在陰影裡，可車燈打開時，後座也會被照亮，無論坐在左側還是右側都能看清。”

“也許當時過度驚恐，影響了視覺；或者不願回憶那人的臉。”陳赫庭兩眼放空，思緒飄遠，“很多受害者陳述嫌疑人畫像時都有偏差，這不能作為證據。”

“您是否知道您的伴侶是S+級omega？”

陳赫庭的目光緩緩移到他臉上。

過了半晌，低沉冷硬的聲音才響起：“知道。”

警員推給他一張紙：“請簽字。”

陳赫庭一眼看去，“絕密”二字尤其醒目。他拿過筆和印泥，簽字并按了手印。

“陳先生，歡迎您加入‘驚夢行動’，我是總負責人戴略。”

“這項行動橫跨五十年，之前有兩名總負責人完成了使命，目前正處于第三階段。我們計劃在這一階段達成目标。”

“在正式介紹前，我先說一下alpha的分級制度。”

“最初的分級是根據身高、體重、信息素影響範圍，分子生物學發展後，通過檢測體外衰減率、激素調控系數、神經傳導率、共感神經數，将alpha分為十二級，最低E級，最高S+級。”

“E級隻能讓人産生輕微不适，S+級卻能摧毀神經系統，但也僅限于分子層面。很少人知道，在S+級之上還有SS級，能控制場域進行攻擊，真正地殺人于無形，戰略地位堪比核彈。”

“近幾百年，各國都在努力孕育SS級alpha，卻鮮有成果。”

“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他的生母必須是S+級omega。”

陳赫庭放在桌子下方的手指動了動。

“孕育S+級omega，需要alpha和omega的契合度保持在95%以上，非S+級omega的死亡率是100%。孩子生下後，還要順利長到成年，擁有健全的心智和較高的素養。迄今為止，隻有你伴侶達到要求。”

“SS級alpha的孕育條件和S+級omega類似，隻是契合度要求更高，妊娠反應更難熬。已知的SS級alpha在胚胎階段就擁有意識——通過解讀父母的腦波初步形成世界觀，父母的品性對他們的心智起着決定性作用。”

“兩百二十四年前，一名SS級alpha因無法控制自己，釀成了殺父奸母的慘劇。我們不希望這種事情再度發生。”

“您說的是鐘離堇上将？”

戴略點了點頭：“鐘離堇為我國國防做出了重要貢獻，對外一直宣稱是S+級。他失控前已經在接受治療，可因SS級能通過腦波讀取他人的思維和記憶，導緻他對人性産生極大的不信任，所以效果不佳。醫學是以觀察為基礎的學科，如果觀察對象被某種力量扭曲，得不到正确的結果，研究就會停滞。歸根結底，是他缺乏安全感。”

“在對千華的培養上，我們可謂萬分小心。在為他篩選alpha時，綜合各方條件，我們認為你是最佳人選。但因發生了一點意外，這個計劃不得不變更，希望你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