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線有些耳熟。黎迦邊回複邊在電腦上操作：“您欣賞他哪點？”

“踏實誠懇，不會動歪腦筋，有藝術品味。”

聲線的比對正在進行。“您怎麼看出他有這些品質？”

“我和他對視一眼，基本就知道這人的深淺。要說為什麼，可能因為我見過的人多吧。”

“您是大老闆，身邊應該有很多精英，卻沒有學曆歧視。以這個價位，找個碩士或博士都綽綽有餘。這其中就沒有滿足您要求的人選？”

“學曆不代表能力，更不代表品性。如果你問的是這些，我們可以結束了。”

“傅總何必這麼生分？我們好歹合作過，攤開說不好嗎？”黎迦看着比對結果。

“你的手機被監聽，以後有機會再聊吧。雇傭合同正規合法，你要打官司，我随時奉陪。”傅時年挂了電話。

黎迦還在琢磨，一通電話打了進來，顯示是軍方的來電。話務員似乎很緊張，語速飛快：“黎參謀，我們監測到您剛剛打了一通電話，對方的設備有反監聽系統，我們無法得知對話内容。請您告知我們對方的身份，有無洩露重要信息。”

反監聽。黎迦深吸一口氣：“抱歉，談的是我的私事，沒有洩露任何重要信息。你們要是不放心，可以打過去問問。号碼在通訊記錄裡。”

話務員沉默了一陣，應該是向上司請示對策。“黎參謀，我們不是懷疑你，這麼做也是為了維護你的信譽，希望你配合。”

“确實是私事。你們看得到我的聊天記錄，應該知道我會問什麼。我不希望我的私事被放大。”

“按規定，您有權使用工作手機進行私人通話。如果發現您洩露機密，我們會依法論處。請您注意日常言辭。”話務員等了一會，見黎迦沒有交待的意願，主動挂了電話。

部隊的所有涉密人員都會被監視，一直持續到退伍第二年。黎迦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真被盤問時還是很不自在。陳赫庭居然想在這裡待幾十年……

黎迦重新打開和千華的對話框。

莫管家：這個老闆是個大人物，背後勢力不小，你一言一行都要多加小心。要我和陳赫庭說嗎？

十分鐘後，千華的回複才到。

千華：我剛才跟他說了，他沒有異議。

黎迦感覺他不大開心。

莫管家：他沒有為難你吧？

千華：沒有，隻是提醒我注意分寸。

那倒是。千萬别弄出什麼绯聞，不然他不敢保證自己會做什麼。

莫管家：他說得有道理，你一個人在外要注意安全。帶上微型攝像機和錄音筆，遇到危險留下證據，随時打電話給我。

千華：我明白。豪門總有些龌龊，我以前遇到過。

黎迦的手指在半空頓了頓。

莫管家：如果少爺非常帥，對你也非常好，你會和他做朋友嗎？

千華：我會以禮相待，做朋友倒不必，不是一個圈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