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個小男孩的貓?”傅問心現在行動不便,不然會抓住它的後頸拎它起來,“過來。”
白貓昂着頭,明明比傅問心矮,卻像在俯視傅問心,勾起了傅問心的興趣。“喵~喵~”
“喵——”白貓發出一聲長長的哀嚎,像有什麼錐心泣血的冤屈。傅問心聯想到嗷嗷大哭的孩子。
“千華對你不好?”傅問心再次伸手摸它,又被它躲開了,于是不再嘗試,去下一個房間參觀。
白貓跟了上去。
這個房間種的是蔬菜,有茄子、南瓜、黃瓜、生姜、番茄,牆上爬滿了藤蔓。傅問心沒有久留,又去看下一個房間,看完後下到院子裡,摘了一顆桃一顆李,回到客廳的沙發上慢慢吃。
白貓跳上茶幾,用兩隻前爪捧起茶杯,想把茶送進嘴裡。但它的前肢太長、茶杯太短,試了半天也沒成功。茶水灑了一桌。
傅問心沒看懂,上網搜了搜,沒發現有别的貓這麼做過,便再倒了杯茶。白貓再次捧起杯子,貓身曲成一個環,總算喝到了。
貓喝水不是直接低頭嗎?捧杯子幹嘛?貓販子教的?
白貓喝完茶,像人一樣伸了個懶腰。傅問心由此知道它是公的。
“喵——”白貓又朝傅問心叫,後腿站立來回走動,似乎想表達什麼。傅問心琢磨半天也沒明白,不知不覺睡着了。白貓氣得狠狠撓了他一爪子。
“千華!”傅問心盯着手背上的三道血痕,面容微微扭曲。
三分鐘後,千華從樓上下來,立即用肥皂水清洗傷口,同時釋放信息素。白貓安靜地坐在茶幾上,在千華靠近時主動上前蹭了蹭,與對待傅問心時判若兩貓。
“去醫院嗎?”千華很是愧疚。
“讓石管家安排醫生,順便拆了石膏。這貓沒打疫苗?”傅問心悄悄嗅着空氣中的信息素,在心裡感歎真好聞,要是沒有alpha的壓迫感就更好了。
“沒打。”千華上樓拿手機,給石管家發了消息,順便看了時間,“中午了,想吃什麼?”
“随便做兩個菜。”上好的食材都在莊園,傅問心對這頓飯期待不高。千華進廚房忙活。白貓跳上竈台,在一旁看千華切菜,被千華拎回房間。傅問心安心地打起盹,一睜眼又被吓了一跳。
一個男孩站在他面前,頭發淩亂,眼神淩厲,宛如想咬斷獵物脖子的餓狼。
“你……”傅問心視線向下,看見男孩沒穿褲子,轉頭朝廚房喊,“你沒給他買衣服?”
“沒來得及。”
“那我去買。”傅問心說着就要起身,被男孩摁了回去,“怎麼了?”
男孩不說話,就這麼看着傅問心。過了一會兒,他轉身走向廚房,不管不顧地抱住千華的大腿,聲音帶着哭腔,“媽媽!”
千華正在炒菜,聽到這聲差點握不住鍋鏟,“我不是你媽媽。”
“媽媽!媽媽!媽媽!”小男孩抱得更緊了,眼淚落在千華褲子上。千華關了火,艱難地挪向水槽,洗幹淨手,把男孩往外推,“我真的不是你媽媽。”
男孩力氣很大,千華推不開,于是想等男孩平靜下來。傅問心拄着拐杖走進來:“他叫你‘媽媽’?”
“爸爸!”男孩一個轉身朝傅問心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