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華靠在門上，聽到敲門聲往屋裡走了兩步，心髒咚咚直跳，“誰？”

“我。黎迦。”

千華隻得打開門，卻不請他進屋，“怎麼了？”

黎迦站在台階下，先直視千華的雙眼，随後看向他的手臂，“傷怎麼來的？”

“被貓抓的。”千華心虛地摸了摸傷口，看着優雅踱步的白貓，“想給它洗澡。”

黎迦邁上台階，跨進了屋内，盯着白貓看了幾秒，“你沒給它絕育？”

“沒。”

黎迦脫了鞋，大步朝白貓走去，“公貓不絕育攻擊性太強，我幫你——”

“嘶嘶！”齊齊放出爪子，狠狠拍向黎迦伸過來的手，後背高高拱起，露出尖銳的門牙。

黎迦絲毫不懼，再次伸手拎它後頸。

“喵——”白貓閃電般發起進攻，險些咬下黎迦的指頭，把黎迦逼得後退幾米。

“齊齊……”千華頭一次見到齊齊這麼兇狠，不敢貿然靠近，到廚房拿了把長勺。

“這貓必須絕育。”黎迦撸起袖口，沉沉地凝視白貓，極具壓迫感的信息素瞬間彌漫客廳。

白貓撒腿往樓上跑，動作逐漸遲緩，最終趴倒在台階中央，“喵……”

黎迦拎起白貓往門外走。千華看了一眼，突然很不忍心，快步上前攔住黎迦，“算了。”

“它會咬人。”黎迦面無表情，像公事公辦的法官。千華咬了咬嘴唇。

“它沒抓我。這傷是我自己弄的。它平時不這麼兇。”

客廳裡安靜了片刻。

白貓被放到地面，一落地就竄出老遠，躲進了角落裡。

“我幫你擦藥。”黎迦讓千華坐在沙發上，從櫥櫃裡找出醫藥箱，拿出消毒水，用棉簽蘸着塗在傷口上，“以後别這麼不小心。”

不用塗藥，過一會就好了。“嗯。”

黎迦明顯不熟練，塗得特别慢。兩人距離很近，千華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薰衣草香。“你的洗衣液換了個牌子？”

“沒有。早上一位鄰居來做客，打碎了一瓶香水。我讓那個屋子透透氣。”

“是不小心打碎的嗎？”千華注視黎迦的臉。

“她有低血糖，一發病就拿不住東西。她父母找過很多醫生，她卻不願配合，一直拖到現在。”

千華微微點頭：“家裡還有糖嗎？”

“有是有，但用得很快。我怕她下次來糖剛好用完，想找你借一些。”

“可以。”

黎迦塗完藥，陪千華看論文，吃完晚飯才走。千華把手機放在床頭，檢查了來電設置，安安穩穩睡到了天亮。

周二下午五點，黎迦、何秘書和千華啟程飛往瑞城，三個人都坐經濟艙。何秘書的座位靠後，黎迦和千華并排坐在靠前的位置。飛機飛到高空，黎迦打開電腦繼續工作。千華從窗外收回目光，給老闆端茶送水。三個小時後，飛機平穩着陸。

“去瑪雅朵芙大酒店。”千華叫了輛計程車，坐進副駕駛座。黎迦和何秘書在後座讨論日程。行至半路，司機和千華攀談起來，從當地的特色美食聊到風景名勝，最後想要千華的聯系方式。千華還沒拒絕，黎迦就插了進來，對司機的言論一一進行抨擊，把司機說得自閉。下車時，千華給了司機一點小費，跟黎迦走進酒店。察覺到老闆情緒不好，千華決定少說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