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虤敗下陣來:“我聽你的。你要我怎麼做?”
“任何阻撓推銷的,用你能想到的所有辦法鏟除。如果你辦事不力,我就依次懲治你的小弟,最後是你兒子,還有你。”
賈虤的手顫了顫:“我提個要求。”
“隻要你安分守己,刁梅靈和你女兒都不會出事。”
“……”賈虤低下頭,“事成之後,我要見她一面。”
“看你表現。”一把團扇從牆上掉落,扇面上的圖案變成了一名女子。再擡眼,少年已消失不見。
雨停了。吳垠腳不沾地,在空曠的街道上漂移。光像水一般流過他的身體,沒在攝像頭裡留下任何影像。
這是他和黎迦的共同決定。傅問心唱紅臉,賈虤唱白臉,剛柔并濟,比單純的以理服人、以情動人更有效。
“小人畏威不畏德,君子畏德不畏威”,對什麼樣的人用什麼樣的策略,用武力壓制人性的惡,這是兩個有着上輩子記憶的人的共識。
賈虤不值得同情。以他的罪行,最輕也會判處無期徒刑,與其讓他在牢裡安度晚年,不如榨幹他的最後一點價值。吳垠對待這種人從不心軟。
電磁場無處不在。應該說,所有電子都是電磁場的一部分。哪怕賈虤躲進零磁空間,他也有辦法了結賈虤,所以不用擔心“洛希極限”聲譽受損。
當然,賈虤不是他第一個找上門的人。另外兩人不願“合作”,被他變成了等離子火焰。他們幫派應該很快就會有新人出來頂替。賈虤還算個聰明人,對情婦那點微不足道的愛救了他,或是他的懦弱救了他自己。
吳垠回到賓館,從窗戶進了房間。他們住的是連通房,兩人的床分開。傅問心還在隔壁和黎迦開會。吳垠換上睡衣,把髒衣服扔進洗衣機,躺到床上蓋上被子。過了一會,傅問心開完會,重重歎了口氣,去了公共衛生間洗澡。
他們剛剛在聊指标。黎迦要傅問心每周談兩百戶,平均每天四十戶(不算周末)。傅問心想減到一百戶,後續逐漸增加,最終定在一百五十戶。這對一個新手來說很不友好。
出于尊重,吳垠不會讀傅問心的想法,但他能猜到傅問心在想什麼。
傅問心肯定想前期多下功夫,說服當地人一起宣傳,一傳十十傳百。這種思路不能說錯,但效率太低。黎迦希望傅問心充分利用自己的名氣,給當地民衆賦能,比如幫忙推銷農産品,以此進行利益捆綁。傅問心明顯還沒想到這點。
怎麼提醒他呢?
吳垠沒有手機,隻有一塊時方集團的智能手表,能跟傅問心視頻通話。他撥通了傅問心的電話,門外傳來腳步聲,傅問心裹着條浴巾打開房門:“什麼事?”
“爸爸,什麼是視頻通話?”吳垠舉起手表。傅問心接過手表結束通話:“就是一邊說話一邊看到和你通話的人。”
“哇!那我就知道爸爸在哪裡了!”吳垠興高采烈地拿回手表。
傅問心動作一頓。
“吳垠,你真是個天才!”傅問心抱起吳垠抛到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