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資助建設了一所小學，每月的錢都轉進校長卡裡。手機看得到孩子們的學習進度。”竺長青打開一個禾苗圖标的手機軟件，“現在有十七個孩子，兩個老師。教學任務比較輕松，課餘還能進行戶外鍛煉。一些孩子想學手藝，畢業了就送他去技校。等他有錢又會反哺學校。”

“哦，你就是這麼出來的？現在接力棒傳到了你這裡？”焘懷瑾湊近手機屏幕，“這軟件做得不錯。是誰設計的？”

“一個老師，她自學的編程。之前我都是和孩子們寫信。”竺長青退出應用，“我們那裡離城市很遠，有條件的父母都帶孩子進了城，留下來的基本都是孤兒。我很幸運，考上了重點大學，畢業後在競城工作。”

“現在的科技不是很發達嗎？怎麼會有這麼落後的地方？”焘懷瑾皺着眉頭，心裡不是滋味。

“沒有父母管教，老師就要付出更多。當地又沒有資金和待遇給到老師。自然就不會有人來。”

“你資助了幾年？”

“八年，從我畢業那年開始。”

“你今年二十八了，還想資助到什麼時候？不會一輩子這樣吧？”焘懷瑾拿起茶幾上的啤酒，“一個人力量太小，你應該向社會籌集資金。關注的人多了，政府也會重視。”

竺長青看着桌面：“聽說有位富豪看上了那塊地，想把那裡改造成休閑農莊。也許再過幾個月我就能放手了。”

“好事啊！那你以後怎麼打算？”焘懷瑾又喝光了一聽啤酒。

“買房，買車，找個人結婚。”

“你想找什麼樣的？”焘懷瑾盯着他的臉。

竺長青笑了：“還沒想好。”

“你長這麼大，沒喜歡過什麼人？”

竺長青搖頭：“沒遇到過。你喜歡什麼樣的？”

“我高中時喜歡清純的，大學時喜歡潑辣的，現在喜歡冷豔的，口味一直在變。這可能和環境有關。上學那會不是讀書嗎？清純的更有魅力。大學玩得花了，潑辣的更迷人。你有什麼興趣？”焘懷瑾一副渣A的口吻，又打開一聽冰啤。

“我沒有興趣，隻想掙錢。有那些時間精力，不如想想怎麼哄客戶開心。起碼他能給我錢。”

“有件事我想問你。”

“什麼事？”

“你在停車場怎麼猜到滅火器有問題？”

“偶然想到的。當時腦海裡閃過面粉在竈台旁爆炸的畫面，覺得是某種警示，就沒有動。”竺長青很坦然，“就像你說的，爆炸的威力不大，一般人的第一反應是滅火。如果要緻人于死地，就會在滅火器上動手腳。”

“你這反應也太快了。要不是你，千華指不定躺哪兒呢。你算他的救命恩人。”

“你覺得他會怎麼報答我？”竺長青這時才喝下第一口酒。

“報答？你想得美！他不給你添麻煩就不錯了。指望他為你做點什麼，你先問黎總同不同意吧。”焘懷瑾看了看表，“時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我沒喝多少。電驢不查酒駕。倒是你，看得清路嗎？”

“我找了代駕，還是送你一程吧。”

“也好。”

淩晨兩點，黎迦撥出一個電話。鈴聲響了三十秒，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含糊不清的聲音。對過暗号後，黎迦開始興師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