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去了哪裡?”
千華擡頭看向竺長青。
竺長青拈着高腳杯,一邊呷紅酒一邊看着某處,似乎對千華的回答不感興趣。金葳、缪秋兒一臉好奇。韋大壯的心思有一半在餐桌上。宿蘭蘭、蔡潇琴眼裡燃着八卦之火。白韻塵自顧自地喝悶酒。其他人大多以審視的目光打量他。
竺長青是最可能問這個問題的人,卻表現得不甚在意。千華有些不确定自己的猜測。
“中午去了包廂,吃完飯睡了一覺。”
“這回答也太簡短了。吃了什麼?為什麼去包廂?總得講清楚吧。”姚檞說道。
“餐廳的氣味太雜,我覺得難受。吃了燒鵝、豬蹄……”
“現在還難受嗎?”姚檞面無笑意。
千華搖頭:“不難受。”
“好。下一個。”
千華坐了下來。下一個人也選擇了真心話,卻不像千華這麼容易過關,被刁難得差點連底褲都亮出來。越到後面越難,已經不是一兩杯酒能解決的了。桌上的人普遍都有了危機感。
“我三天沒洗澡。”
“我養了兩隻貓。”
“我早上沒刷牙。”
“我結過婚。”
“我有慢性腎炎。”
第二輪,有七個人放下了五指,其中包括竺長青。他抽到的問題是“你有沒有喜歡的人”,他的回答是“沒有”,被姚檞強迫着說了些擇偶要求。
從第三輪開始,衆人逐漸放飛自我,在美化和醜化自己的兩個極端上一去不複返。有說自己一周不洗頭的,有說自己一天打五次飛機的,有說自己一周看了兩本書的……
千華又輸了三次,每次都是玩真心話,被問的問題分别是“你眼中理想的伴侶需要具備的最重要的品質”“你最喜歡的食物”“在場有沒有你喜歡的人”,他的回答分别是“忠誠、強大”“燕窩”“沒有”,被追問了情史和做飯史,因為答不出一些問題而自罰三杯。
每個人都喝了酒。哪怕是有胃病或對酒精過敏的人,都象征性地喝了兩口。千華喝得不多,這點酒很快被代謝掉了。有四五個人走路都成問題,被灌了兩顆解酒藥,以免吐在車上。
竺長青喝了很多,千華能聞到他身上濃重的酒味。雖然他臉色蒼白、看起來還算清醒,千華還是感覺到他狀态不佳,一回民宿就泡了十幾杯蜂蜜水,給附近的同事端去。
“喲,千助理有心了。”姚檞穿着件露膀子的白背心,指了指房間裡,“進來坐坐吧?”
千華進了屋,把四杯蜂蜜水放在餐桌上,“總監還好嗎?”
“我又沒喝多少,睡一覺就好了。待會還約了幾個人去夜市。你去不去?”姚檞打了個哈欠。
現在是晚上八點,哪怕睡三個小時,也才晚上十一點。alpha的少睡體質真讓人羨慕。“我就不去了。你們玩得開心。”
姚檞站在餐桌旁目送千華出門。門關上後,岑睿凝從卧室裡探出頭:“他走了?”
“嗯。”姚檞拉開椅子坐下,拿起一杯蜂蜜水一飲而盡。
岑睿凝走出來,仰頭嗅了嗅,“我好像聞到了黎總的香水味。”
“……”姚檞把一次性紙杯放回桌面,“能不能别這麼變态?”
“黎總有一塊白奇楠挂墜,用的精油好像也是奇楠味。據說那是千助理信息素的味道。”岑睿凝坐在了姚檞斜對面,慢慢品嘗蜂蜜水。
姚檞瞟了眼竺長青的卧室門:“他中午失聯,可把竺長青急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