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六個人不會沉吧?”腳踏船駛離碼頭,宿蘭蘭突然想到一個關鍵問題。
“承重四百公斤,我八十八,岑睿凝七十八,你們四個加起來肯定沒有二百三。”姚檞飛快地踩腳踏,成為這艘船的主要動力輸出。
方向盤在白韻塵面前。白韻塵看了看手機地圖,想往上遊走,岑睿凝卻讓他去下遊。
“上遊有鳴海寺和千霞山。”
岑睿凝指向右前方:“你看那邊。”
白韻塵朝那個方向看去。姚檞、蔡潇琴和宿蘭蘭也扭過頭。
黑黝黝的江面上亮着一盞燈,是另一艘腳踏船的照明。那是一艘雙人腳踏船,兩個人并排背對着他們,寬闊的靠背擋住了視線。
“那是……”白韻塵立馬猜出了是誰。
“哦哦哦?!那是黎迦和千華?他們也來遊江?!會不會在船裡幹點别的?”蔡潇琴激動得一腳踏上甲闆。
“蔡潇琴,坐好。”岑睿凝語氣嚴厲。
宿蘭蘭雙手拉着她,以防她掉下去。蔡潇琴從兜裡掏出一個單筒望遠鏡:“離近點離近點,天太黑看不清楚。”
“蔡潇琴。”岑睿凝的聲音低了兩度。
“沒事,我拉着她,穿着救生衣。”姚檞捏着蔡潇琴的救生衣下擺,“她落水我第一個跳下去。”
岑睿凝不再堅持,但面色不虞。蔡潇琴完全沒注意到上司情緒不佳,一門心思撲在八卦上,“千助理和黎總正在交談……兩人會心一笑……黎總拉住了千華的手……”
“千華抽回了手……黎總再次伸手……黎總吻了千華的手背……哎喲喲喲……”
“‘喲喲喲喲’什麼?他倆到底幹啥了?”白韻塵想奪過蔡潇琴的望遠鏡,結果船劇烈地晃起來。“咕咚”一聲,蔡潇琴的望遠鏡掉進了水裡。
“啊!我的望遠鏡!”蔡潇琴跌坐在船艙裡,一手扶着腰,眼裡是真得不能再真的痛楚,“我還沒看到他們接吻……”
“黎總怎麼可能讓你看。”岑睿凝站起來,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起,“跟你說了坐好!”
蔡潇琴“嘤嘤嘤”地哭起來。
“你别對她這麼兇!”姚檞象征性地打了岑睿凝一下,轉頭安慰蔡潇琴,“沒事,以後還有機會。望遠鏡我送你一個新的。”
蔡潇琴的哭聲小了點,顯然在努力克制。
岑睿凝重新坐下:“本來就是遊玩,看得到是賺看不到也不虧,有什麼值得哭的?”
竺長青給岑睿凝使了個眼色。
“我……我腰扭了……好痛……”蔡潇琴找不到擦眼淚的紙巾,想用江水洗臉。白韻塵掏出紙巾遞給她:“你那望遠鏡我賠你。别哭了,不然千華還以為我們欺負你。”
這兩句話比岑睿凝的訓斥管用,蔡潇琴很快止住了哭泣,“我的望遠鏡一萬八,是天文研究院的限量款,你要弄個一模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