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上去有些難，但白韻塵還是應下，“好，給你弄個一樣的。”

“那是我十八歲的生日禮物。”

“……你年年都是十八歲。”

蔡潇琴抹着通紅的眼尾，坐回了位置上。

江面空曠，兩艘船相隔不到三百米，姚檞不确定黎迦聽沒聽到剛才的動靜，正想放棄尾随，白韻塵卻讓他跟上去。

“既然沒出聲趕我們，就說明他并不排斥。我們權當他沒聽到。”白韻塵翹着二郎腿，像在寶座上指點江山的君王，“退一萬步講，就算他真的不高興，也不會為了個人私欲剝奪别人自由玩耍的權利。這是他為人處世的原則。”

“你還挺了解黎總。”姚檞慢悠悠地踩腳踏，從臉上看不出是否認同。

“基本功罷了。不知道老闆的價值觀，馬屁都可能拍到馬腿上，那怎麼行？我還想在公司裡多待兩年呢。”白韻塵微微一笑。

“我勸你别惦記黎總的屁股。”

“我隻是打個比方！”白韻塵翻了個白眼，“自從黎總讓我接管社交賬号，我就打消了對他的念頭。他的粉絲都把他捧到天上去了，隻有完美無缺的神能配得上他。任何一個omega都要面對他們的怒火。”

“那千華豈不是很危險？”宿蘭蘭戰戰兢兢地問。

“千助理的車之前爆炸了，不會也是粉絲幹的吧？”岑睿凝問道。

“怎麼可能！那幫人要是有這個能耐，不可能隻盯着千助理，所有明星都得被嚯嚯一遍。”姚檞望着江面，“競争對手倒有可能。”

“我們也讨論不出個結果，還是等警察斷案吧。”竺長青說道。

“哎！你們看江面！”蔡潇琴喊道。

江面原本是黑的，燈光的倒影是唯一的亮色。一隻隻螢火蟲突然浮出水面，像火焰燃盡後的火星，微弱卻持久，圍繞着黎迦和千華的船前進。

那場景，就像冬夜裡的一場雪，山洞裡的一片光苔，或深海裡遊過一群發光的磷蝦，充滿了不期而遇的驚喜。

“好浪漫……”蔡潇琴巴巴地盯着那艘船，眼裡不無羨慕，“這回該接吻了吧？”

“你腦子裡怎麼就想着接吻？”姚檞瞪她，“一看就沒談過戀愛。”

“……”蔡潇琴臉頰微紅，“談過很了不起？我沒談是因為我潔身自好！”

“沒談過你發表什麼意見？！他們進行到哪一階段、感情好不好你看得出來？睜眼說瞎話。”姚檞收回長腿，雙臂抱胸，“戀愛初期像炒糖色，中期像煸炒，後期像炖煮。初期隻是讓菜的顔色好看，真正讓菜好吃的是後面的炖煮。煮得不夠久、火候過大過小、調料放多放少，這道菜都不好吃。你沒做過飯，别人做飯你隻知道好不好看，我們才想象得出那道菜的味道。”

“那你說什麼味道？”蔡潇琴毫不在意他的評價，目光灼灼熱情不減。

“……”姚檞摸着下巴，好一會才組織好語言，“從口感的角度，我傾向于把它比作鲫魚湯，鮮香純白，入口即化。如果是形容做法，鐵觀音炖鴨可能更合适。醇厚的茶香加上長時間的小火慢炖，沁人心脾又軟爛入味，上可品茶下可吃肉，高雅卻不高冷，接地氣卻不庸俗。把他們比作煮茶葉蛋也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