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月的營業收入4,114,798,527，其中主營業務收入4,114,286,308、營業外收入512,219。總支出1,625,199,267，硬件采購占比83.4%，設備維護占比6.7%，機房運營占比3.1%，運輸費用占比2.9%，運營費用占比1.6%，人力支出占比0.7%……”

所有總監中，竺長青彙報的時間最長、數據最多、分類最精細。作為财務部的一把手，他不光要對數字敏感，還要厘清上百個概念、熟記幾百個公式。看似沒什麼技術含量，實則特别考驗人的細緻和耐心。竺長青的記憶力很驚人，記賬能精确到個位數，每一筆花銷都能給你羅列出來。當初他就是憑這一點進入了零塵集團。

黎迦默默地聽，等他彙報完才提問。一個個刁鑽的問題都指向這些數據的真實性，細到一個員工加班報銷的打車費。原本漂亮的财務表被他分析得千瘡百孔。其他總監就沒受到這種待遇，個個低着頭看桌面。

“說說你們部員的情況。”

被當衆針對近二十分鐘，竺長青後背濕透，精神高度緊張，聽到這個意料之外的要求時愣了一下。

黎迦隔着長桌與他對視，目光深邃莫測。竺長青卻清晰地感到了敵意。

“我們部門全員滿勤，沒有遲到或早退。缪秋兒負責收集各部門的資金需求。韋大壯負責管理票據、驗收商品。金葳負責制作報表、分析數據。宿蘭蘭負責工資核發。我負責統籌和報稅。”

“千華呢？”

“千華還在熟悉業務，後續将安排他協助金葳。”

黎迦看着他，既不表态也不指示，就這麼僵持了一分鐘。“回去吧。”

竺長青回到座位上。

“這次例會想跟大家讨論異地辦公……”

所有總監不約而同記起了筆記。黎迦每次開會都會心算出很多數據，以此為依據進行分析。一旦漏記某個數據就可能跟不上他的思路，被提問答不上來還會當衆出糗。記得最認真的是何秘書，其次是竺長青。一個小時過去，黎迦停下來喝了口水，其他人仿佛經過一場高強度的腦力勞動，都有些頭暈眼花。

“咚咚。”會議室外有人敲門。

“請進。”黎迦看向門的方向。

千華推着一輛送餐車進來，将蛋糕、西米撈和雙皮奶分發給衆人。蛋糕胚明顯是用烤箱烤的，切成三層，每層都有果泥，最外面還有一層奶油，裱花很好看。西米撈裡起碼有七種水果。雙皮奶滿滿一大碗。

黎迦的蛋糕和其他人的蛋糕不一樣，最上面有一塊心形巧克力，奶油是紅色的。他對味道很滿意，吃了一半發現其他人沒有動，“休息一下。吃點甜品。待會繼續。”

“……”總監們紛紛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