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發女士見楚辭和塵連青都進了門,而且楚辭已經把門關好了,便幹脆利落地沖他們敬了個禮:“我是祝明赫,你們的對接人。”
塵連青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正要張口說話的楚辭的手,示意他别亂說話。
他抓人的力度适中,倒也不至于讓楚辭感到不适。
他問祝明赫:“現在上面是什麼意思?我們方便知道你的軍銜嗎?”
“放松點,不要那麼緊繃。”祝明赫嘴角挂着一抹有些無奈的笑容,“我是少校。我們對華光報上來的事情還是很信任的,具體的等下周五我們一起去那個時代看一看再說其他的。你們就當今天是聊聊天,做個背調。不用緊張的,要緊張也是我這個對非自然側一知半解的門外漢緊張。”
“那我沒問題了。”塵連青悄悄捏了捏楚辭的手,然後主動放手,後退了兩步,把空間留給了楚辭和祝明赫,順便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我這邊該說的都說過了,更多的就不是我能說的了。關于民國那邊的事情,你們聊吧。”
楚辭看了他倆一眼,見沒人有異議,便先是囑咐了詩經好好在樓下呆着,随後把人帶上樓,進了書房。
上樓的時候他琢磨了一下,感覺總這樣好像也不是特别方便,主要是他不是很能接受好多認識的不認識的人上樓去。
樓上是他的私人空間。
要不改天有空了把後院收拾一下吧。他想。
祝明赫進門的時候下意識地掃視了一眼書房的整體結構,在楚辭的示意下坐在了小桌邊的藤椅上後,在心中暗自有了判斷。
房間很整潔,書架上專業書不少,還有一些曆史類的文學類的書,被排列得很整齊。
這是個乖巧的好學生,就是可能有點輕微的強迫症。
但“乖巧的好學生”楚辭給她簡單說了一下這一個月都是什麼情況之後祝明赫差點沒繃住,反複默念對人民群衆要和藹一點。
然後她闆着臉向在旁邊懶懶癱在沙發上,支着腦袋像是在認真傾聽但眼睛裡隻有楚辭的塵連青發問了:“塵連青同志,你是華光大學的曆史學博士對吧?”
“啊?我不是,我是學社會學的。”
塵連青沒反應過來祝明赫會突然問他問題,大腦放空了一瞬,随即下意識解釋了自己自從來臨安之後已經在臨安大學裡解釋了好幾遍的事:“我帶那群曆史學院的學生純屬是因為曆史院那邊抽調不出人來,都是文學類院的互相照顧一下也是應該的。”
說完,他又有些奇怪地問:“難道你們不知道?”
祝明赫:……
祝明赫輕輕歎了口氣,捂了捂額頭,盡量語氣平和:“我的問題,我來之前見過你的資料,但資料上也不是特别詳細……是我自以為是了,抱歉。不過你既然能跟過來當曆史系的輔導員,想必對華光曆史學院比較了解吧?你怎麼說?”
楚辭看祝明赫有些嚴肅的神情,一時有些摸不準是怎麼回事。
他壓下心底的不安,由于他對華光大學基本不了解,所以也沒出聲打擾,隻是看向塵連青,等着他開口。
塵連青聽了祝明赫的話大概是明白她想到哪裡去了,有些哭笑不得,他給楚辭遞了個眼神讓他别擔心,便很平靜的開了口,聲音中帶了點笑意。
“祝少校,不用擔心,曆史院那邊相關的實驗雖然又少級别又不低,但也不是沒有過,我帶的那群學生就在積極申請,不是什麼大事。要是還是不放心,你們直接把這件事對華光開放吧。
至于會不會改變曆史之類的,一旦被幹預,那裡會自行形成一個獨立于我們的世界的平行世界,我們的時間科學與空間科學學院那邊有詳細的資料,你晚些回去可以去調來看,如果你的權限能調取的話。”
他說着,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忽地歎了口氣,随即坐直了,很認真很認真地看着祝明赫的眼睛,說:“少校,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們能夠對這件事足夠重視也給予足夠的支持,你可以去我們的世界打聽一下,1929年是一個很重要的年份,非常重要。”
楚辭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隻弄懂了似乎和改變曆史有關,他也插不上嘴,但他第一次看見塵連青露出這樣的表情。
認真又嚴肅,但是夾雜着幾分落寞。
而且塵連青說到1929是個重要年份的時候下意識看了他幾眼,他發現了。
楚辭一時茫然。
他說話看我幹什麼?
對非自然側了解不多的祝明赫聽了塵連青的話,沉吟了一會兒,也就沒多說什麼,隻是說會注意的。
其實說來也怪,這種事情華光大學背靠國家非自然力量管理中心,照理來說輪不到正常世界的人接觸,但這事就是被華光報上來了。
報上來了就不能不管,隻好挑最近的最合适的人去先對接一下。
反正祝明赫清早知道自己要來對接這種事情的時候三觀已經碎過一輪了,在來的路上被上級耳提命面外加緊急補課之後對這方面的了解還是不夠全面。
所以她是真來聊天背調來了,别的……就算這二位方便她也不方便啊!
如果隻是突然出現的異常被熱心群衆上報了那倒是好解決,但是是被華光,或者換句話來說,被非管中心接觸過的異常再抛出來的就讓人很難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