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昨天和祝少校說的1929年很重要……”楚辭細細回想了一下塵連青剛剛的“非自然力量常識小課堂”，有些猶豫地問。

塵連青沒瞞着他，他說：“1929年是白晝防線削弱元年，那一年防線的強盛期少了20秒。

本來這事沒人注意到的，但是後來強盛時間開始不停地減少，經過反複推算以後确定了1929年的問題。”

1929年發生了什麼呢？縱觀曆史大事，似乎隻有一個大蕭條。

沒有人知道白晝防線到底為什麼會被削弱。

但那道防線已經搖搖欲墜，這件事像是一根針一樣，紮在每個知情人心頭。

這話說完，周圍就突然靜了下來，沒人開口說話，隻剩下風吹樹葉的“沙沙”聲，塵連青解除了結界，拉着楚辭慢慢地走。

公交末班車早就開走了。

“其實之前很多事情我瞞着你。”塵連青忽地開口。

楚辭：“嗯？”

塵連青松開楚辭的手，借着月光可以看見楚辭手腕上的镯子隐隐發着微光：“玄鳥都會告訴你的。”

然後你會知道我是個沒用的大騙子。他在心裡補充。

“我們的相遇并不是偶然，是我要來找你的，而且現在想想，我之前真的下意識地沒有刻意去遮掩我非人類的身份……”

塵連青越說越覺得自己心虛，越說越沒底，一大段話卡在喉嚨裡，都有些不敢說了。

楚辭頗為冷靜地想，果然如此。

他從小就不是什麼幸運小孩，塵連青出現在他的世界裡顯得他過于幸運了……不符合他的常理。

楚辭垂下眼，問：“寒梅是誰？”

塵連青聽到楚辭冷不丁說了句話，聽清之後如遭雷擊，耳邊盡是些嗡嗡的聲音。

寒梅是誰……陸寒梅是……

他張了張嘴，話到嘴邊沒來得及說，突然目光一凝，把楚辭往旁邊一扯——

一捧液體落在了楚辭原本站着的地方。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楚辭被塵連青一扯，跌了個踉跄，直接摔進了塵連青懷裡。

楚辭蓦然紅了臉，手忙腳亂地站穩了，站穩之後他就趕忙脫離了塵連青，擡頭看向連聲道歉的女孩，發現她是之前在東山巷附近撞到他的那個穿着明德中學校服的小姑娘，沒忍住笑了：“好巧。沒關系。”

……幸好天黑，塵連青應該看不出他臉現在紅彤彤的。

***

徐依依今天倒黴透頂。

先是做完作業之後發現周五放學的時候少拿了一本作業，急匆匆回了趟學校，等拿了作業回到“彼岸”天已經有些昏沉了，夜巡隊已經出發了。

然後她迅速肝完做完作業去追夜巡隊的時候，剛出“彼岸”的門就撞到了人。

幸好被她撞到的小哥人美心善沒計較。

是真的人美，徐依依在心裡補充，她就看了一眼就被驚豔到了，那個小哥哥面如冠玉，而且頭發不短，又黑又順，披在肩上特别好看。

長發是男人最好的醫美！

不過她沒多停留，道完歉就走了，再不趕緊趕上隊伍早上回去就要挨訓了。

在看美人和不挨訓之間徐依依果斷選擇了不挨訓。

等她氣喘籲籲地追上夜巡隊之後就看到隻剩她的搭檔在等她了，别人都開始行動了。

非自然力量管理中心的地方夜巡隊向來兩人一組巡一個區域，徐依依和她的搭檔楚亦椿負責從明德高中到臨安實驗中學的區域，這片區域一直以來都很太平。

不然也輪不到她們兩個小毛孩來巡。

但是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還真出事了。

事實證明人倒黴過頭了隻會更倒黴，十幾年不出事的區域一出事就玩了個大的。

面對那隻怨氣深重的厲鬼的時候，徐依依已經哭不出來了，她甚至想笑。

在楚亦椿手忙腳亂地做法求陰官來幫忙的時候，眼看着那厲鬼要傷人的徐依依心一狠，把手頭剛熬的湯朝着那厲鬼潑了過去。

然後鬼躲開了，差點潑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