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這個“新發現”,還是六個留守學生發現的。
江江苦着臉,代表着其他五個同學,一五一十地給殷航交代了。
在周五晚上,平安雜貨鋪到達了1929年的滬江以後,他們試了一下,東山巷的雜貨鋪還是可以進去的。
隻是裡面空無一人也沒亮燈而已。
不過他們本着細心嚴謹的态度,把雜貨鋪仔細檢查了一遍,發現櫃台上的時曆不在。
殷航聽完就皺緊了眉頭,召集了協助組裡有空的人花了一天的時間把所有涉及到時曆的曆史資料整理了出來,從中搜羅出了時曆不同的影響方式。
唯獨沒有這種連人帶雜貨鋪被拉到别的時間去,結果在原本時空雜貨鋪隻是沒人的樣子。
如果是綁定雜貨鋪,那穿越後雜貨鋪還在就不科學;如果綁定人,那怎麼呆在雜貨鋪裡的人全能跟着一起?
協助組裡來自時間科學與空間科學學院的人全傻了。
就是這個時候,沈思思把塵連青和楚辭從隔壁雜貨鋪裡喊過來了。
“所以我們能有什麼用?”楚辭滿頭問号。
沈思思:……
對哦,他們有什麼用。
現在也不是時曆運作的時間,什麼也看不出來。
看着沈思思呆住,楚辭不動聲色地看向對面的雜貨鋪——非常正常,和普通的雜貨鋪沒什麼兩樣。
但他現在是在白晝防線之外的時空……
“我心裡有數,你們繼續查。”塵連青微微一笑,“但請注意,各位,現在是晚上八點,我拒絕加班。”
衆人:……
***
被時曆的事一打岔,楚辭最終還是沒問“玄鳥”是怎麼回事,隻是暗自把事情記在了心裡,打算再攢上些事情再一起秋後算賬。
反正塵連青帶着他召過玄鳥之後他就記住了,這個手段裡有謎團不代表無法用這個手段。
“所以那個時曆是怎麼個事兒?”
暫時逃過一劫的不加班的塵連青把楚辭送回了雜貨鋪,悄悄叮囑詩經照顧着點楚辭,自己去了東山巷盡頭的臨安說書,和泊十二對坐着,問道。
“你這大晚上的來找我就為這事啊?”
泊十二趴在正廳裡的圓木桌上,揉了揉眼睛,嘟囔着說:“你自己去查不會嗎?大晚上的來找我幹什麼?我熬了好幾個大夜好不容易今天能早點休息。”
塵連青心說,我也是大晚上的被人通知了這件事。
“真的不說說?”他眯了眯眼睛,用食指敲了敲桌子,“為什麼今天和前天時曆的影響不一樣?”
泊十二:……
被這混蛋兩下敲清醒了。
她慢慢坐直了,下意識地甩開了手裡的扇子搖了搖,又找回了自己那說話總是說一半的良好精神狀态。
“白晝防線隻會保護普通人。”
而他們這些不普通的人,天生就站在防線外,以保護者的姿态站立在這片土地上。
塵連青一想就明白了,點了點頭。
——楚辭原先應該是受保護的普通人,時曆給了他一雙能看到防線外的眼睛。
理論上來說,即使是覺醒了天賦的人,隻要沒有答應去守護,不管能不能看到防線外的世界,也是被保護對象。
因為有很多一部分人的天賦其實并不強大,能保護好自己就不錯了。
但是楚辭不一樣,他天生就是保護者而不是被保護者。
時曆在這件事上,隻是發揮了一個僅将他一個人拉回這個地方的作用。
白晝防線以外,他曾經站立過的地方。
……隻因為他是楚辭。
至于其他人,不在今天的時曆的影響範圍内。
塵連青呆坐在原地。
“行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沒事别來煩我。”泊十二說着,站了起來,把椅子擺好,就要往裡走,“我先上樓去歇了,走的時候記得關燈關門。”
塵連青随口應了一聲,沒再說話。
***
第二天一清早,陳父就到了東山巷,匆匆料理了母親的後事,然後在傍晚時分帶着陳彩雲女士的牌位去敲了平安雜貨鋪的門。
陳彩雲飄在她兒子身後,一直念念叨叨地說讓他别吓着隔壁小楚了。
陳父一路上聽得内心十分猙獰,把母親的牌位遞給年輕的老闆之後才暗暗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