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伸手拿起那本筆記,達成了今天走這一趟的目标,真誠地道了謝。
塵連青和陳彩雲瞞着他,他也還是有别的方法知道這些往事。
不過希望他的筆先生不要生氣。
“對了,”泊十二突然又說:“那個時曆其實是我給你的。”
楚辭愣住,就聽泊十二帶着笑意說:
“原本想可能還有很多時間,所以時曆的節奏很松散,但是我今早收到了加西亞的消息,恐怕白晝防線距離永夜隻剩下一年多了。所以我調了時曆的節奏。”
“接下來每周一三五的晚上都在1929年哦。”
楚辭:……
你三十七度的嘴是怎麼說出這麼冰冷的話的!
不對你居然是那個雜貨鋪穿越的罪魁禍首!
楚辭一時間有很多話想說,但是一句也說不出來,隻好帶着筆記先走了。
泊十二見他離去是的心情看上去和之前塵連青來找她,結果走的時候想罵罵不出來的樣子極為相似,不由搖頭笑了笑,順手熄了桌上的煤油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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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辭拿到了筆記沒急着看,回了平安雜貨鋪後先上了一趟樓,把這本筆記鎖在自己房間的櫃子裡,才下了樓,若無其事地繼續寫起了自己的小說。
小說名為《輔導員回憶錄》,講的是滬江大學的一個叫沈初霁的輔導員故事。
沈初霁十分博學,但學的卻是文科專業,他從米國留學回國後在寫文章的同時應好友之邀在大學裡當文學教授,同時兼職輔導員。
輔導員這個東西還是向大洋對岸的米國學的,主要還是為了協調學校和學生之間的問題、保護學生以及引導學生們去做一個對國家有用的人。
故事就發生在沈初霁和學生們之間,民國的大學生出身其實千奇百怪,有的人家裡家财萬貫,有點人家裡有權,有的人可能是小地方一個村供出來的學生……
而沈初霁朋友辦的大學是為了培養救國的人才,對于學生,不論出身,隻要能通過考試就來者不拒。因而學校裡學生之間的差異也很大,學生的夢想也不盡相同,煩惱當然也不同。
這就導緻沈初霁的輔導員生涯格外精彩。
楚辭打算寫單元文,首先第一個落筆的故事是沈初霁剛剛到大學,遇到的一個學建築的富家學生,這個學生家裡希望他謀個穩定的文職,但他自己卻不願意……
楚辭花了一個下午,洋洋灑灑寫到了一萬五千字,後來又删删改改剩下了一萬字,這才把電腦關上,擡頭一看牆上的鐘,才發現已經六點多了。
他正準備去吃飯的時候收到了塵連青的消息:
‘突發急事,我要出趟差,周三之前一定回來,你自己注意安全,有事可以找你那隻貓。順便方便的話幫我盯一下那幫小孩。’
楚辭收起手機,松了口氣,往廚房去了。
——說真的今天瞞着塵連青去找泊十二要了那些往事他還挺心虛的,但是塵連青什麼都瞞着他,他逆反心上來了,非要弄個清楚不可。
塵連青最近出差的話,他就可以安安心心地看那本筆記了。
“小塵老師今天不回來吃飯了?”陳彩雲等了半天都沒等到塵連青,有些納悶地問楚辭:
“他不是每天都回來吃嗎?”
楚辭吃飯時聽到這話,彎了彎眼睛,聲音含含糊糊的:“他最近出差,要到周三才能回。”
陳彩雲也沒多想,就說:“行,那回頭我少燒點飯。這幾天要是有什麼事你和奶奶說啊,奶奶當初可是彩門第一人呢,有麻煩奶奶幫你。”
楚辭看着陳彩雲,心中一軟,露出一個笑容:“放心吧陳奶奶,要是有事我一定和你說。”
陳彩雲被小孩的笑甜到了,又給楚辭夾了幾筷子菜。
楚辭:……
“陳奶奶!别夾給我了我吃不掉的!”
陳彩雲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正要開口說什麼,就聽見外頭乒鈴乓啷的聲音傳來。
頓時一人一鬼都是一驚,趕緊放了碗筷去雜貨鋪裡看看情況——照理來說詩經在看店是鬧不出什麼事兒來的,今天真是怪了。
一出廚房進了雜貨鋪,他們就看見紮了束手無措地站在櫃台前的兩個沖天辮的小孩、倒在地上的詩經和詩經努力伸爪子去夠的糖罐。
對上那個小孩兒寫滿了無辜的眼睛,楚辭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詩經氣急敗壞,也不顧雜貨鋪的門到底關沒關了,對着眼見就要心軟的楚辭喊了一嗓子:“這小子是個水貨!他偷糖吃!”
楚辭:“……啊?”
偷糖吃就偷糖吃,你怎麼還罵人家小孩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