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還有五天就是開學考核的原因,新生們都聚在了訓練室,想盡辦法在最後的幾天裡增加自己獲勝的機率。
A01号訓練室
拳拳到肉的悶響聽得人幻痛,房間裡除了低沉的呼吸外幾乎捕捉不到更多聲音,Alpha的信息素在空氣中無聲的碰撞,擦出無形的火花。
節節攀升的信息素濃度讓旁觀者大氣不敢出一聲。
三名Alpha靠着牆角站在一起,手裡各握着兩管信息素抑制劑,一旦場中的兩人情況失控,這玩意兒總歸能起到一點用處。
“轟——”
碎裂的牆壁宣告戰鬥的結束,成煊用手背擦去下颚的汗珠,看着躺在廢墟中的Alpha:“齊之裕,你不是犯狂犬病了吧?”
脫力的Alpha連句話都說不出來,舉起顫抖的右臂,對着成煊比了個中指。
成煊嘴角漾起淺淺的弧度,兩步走到齊之裕腦袋旁邊蹲下,“又是因為陸浮?”
齊之裕從喉嚨裡發出一聲氣音,琥珀色的某種燃燒着某種不知名的情緒。
成煊了然,語帶嘲意的問:“真喜歡?”
“滾。”齊之裕的聲音沙啞的像是未成形的磨刀石。
哪有什麼喜歡不喜歡的說法,對于他們這種天之驕子來說,想要,所以得到,就這麼簡單。
“我還以為你會報複他,”成煊細數起陸浮的‘罪行’來:“登艦第一天就讓你在全體新生面前丢了臉、中毒、高額轉賬、還有什麼,你要補充嗎?”
見齊之裕不答話,成煊微微抿着下唇,澄澈的藍眸饒有興味的彎起眼,一錘定音:“你完了。”
三名Alpha互相交換了個眼神,沒敢說自己剛剛在外面遇到陸浮的事。
Alpha與生俱來的恢複速度是其他性别咬着牙都追不上的,齊之裕艱難的撐起上半身,冷笑道:“大話還是留着開學考核說吧。”
成煊滿不在乎的聳肩:“首席之位靠的可不是嘴硬。”
話畢,成煊撣了撣膝蓋上的灰,徑直走出了訓練室。
待成煊離開後,三人立刻沖了上去,将維持着坐姿、動彈不得的齊之裕扶了起來,一人道:“齊哥,陸浮好像往會議室的方向去了。”
另外兩人齊齊瞪了他一眼。
就你嘴快,沒看見齊哥站都站不起來了嗎,你還說這些糟心的事!
出乎三人意料,齊之裕恍若未聞,并沒有如他們所想的那樣急切的趕去會議室堵人。
會議室是什麼地方?
不用想都知道,陸浮要被刁難了。
Alpha喝了一口恢複藥劑,五指抹去臉上的血痕,扭了扭發酸的脖子,發出骨骼活動的“嘎啦”聲。
“你們三個去熱身,一會兒跟我練練。”
三人瞬間臉色一變,卻不敢忤逆齊之裕,隻能苦哈哈的聽從。
齊之裕仰頭将一整支藥劑灌了進去,眼尾流露出不易察覺的狠意。
該讓陸浮吃吃苦頭,他才知道要讨好誰才能在第一軍校安穩的活下去。
**
相比起在首都星毫無根基的蟲族,擁有無數擁趸的時旭和成煊都在幾分鐘内得知了陸浮前往會議室的消息。
【上午9:29
沈老二:我說一件事,兄弟們不要害怕。
溫八:别賣關子,能說說,不能滾。
梁家沒我不行:三秒之内不把話說明白,今晚你跟時旭一桌,等着被他惡心死吧。
餘:我家最近在殡葬行業投了一筆,你要體驗一下新服務嗎?】
沈老二閉了閉眼,仰着臉靠在牆壁上,嗎的,一群神經病!
【上午9:31
沈老二:陸浮被叫去會議室了。】
三秒後
【您已被踢出群聊“首都星大法官一家親”】
啊?
啊???
天殺的,我要報警把你們這群神經病都抓進去!
沈老二捏着手機從牆角處伸出頭,在他前方十多米處,陰郁漂亮的Beta正蹲在草叢邊逗狗。
抱着某種不會被發現的僥幸心理,沈老二按下了終端右側的拍攝按鈕。
【上午9:32
沈老二已加入群聊
沈老二:照片.jpg
餘:woc!
梁家沒我不行:woc!
溫八:woc!】
頻繁震動的終端終于引起了成煊的注意力。
屈膝躺在天台長椅上休息的Alpha跳過一連串刷屏的感歎詞,點開了沈老二發的照片。
【顫動的枝葉晃下一片瑣碎的陽光。
樹蔭下的少年屈膝蹲着,烏亮的黑發披在身後,一根細如長蛇的麻花辮被紅繩綁着,垂在頸側,紫灰色的眸子挑起,眼下泛着一圈水潤的紅。
少年的臉色有些蒼白,陰鸷的郁色爬上了眉梢,沖淡了紅眼圈造成的脆弱假象。
味兒太正了。
赤裸裸的惡人臉。
與之相反,一隻籃球大的小狗仰頭伸着舌頭舔舐他的掌心,短小的前爪抱着陸浮的腳踝不放。
那隻手從指尖到腕骨都透着一股病态的白,被細細的黑色珠串環住。
小黑狗用盡全力向陸浮表達它的熱情,睜着水汪汪的豆豆眼,吐着舌頭哈氣。
陸浮唇角含笑,耳朵藏在黑發下,隐隐發紅。】
在星艦上的幾天,陸浮除了去食堂之外一直深居簡出,切磋賽也沒見過他,因此雖然他的名聲在預備生中小範圍的流傳了,但乘坐其他星艦的新生們從未見過陸浮。
提到陸浮,大多數新生腦子裡隻有對于Beta的刻闆印象外加一個“窮兇極惡”的形容詞。
即使有人提過陸浮長得好,也沒人放在心上。
首都星的門閥裡,有一個算一個,就找不出長得醜的。
【溫八:不是,哥們兒長這麼牛逼!p的吧!
秦家唯一正牌繼承人:滾,你以為誰都是時旭啊?有沒有人現身說法一下,陸浮真人真長這樣嗎?
餘:哪來的狗?
成煊:本人比照片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