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既然你說她是林潇的人,那你就去找證據,找到證據,我自會讓你殺了她。”
白瑾震驚擡頭,“主子當真?”
姜無厭露出一絲玩味的笑,“當然。”
“去吧,将證據送到我面前來。”
白瑾喜不自禁,剛要起身,臉色卻是一變。
與她同時臉色大變的還有姜無厭,兩人隻顧着說話,卻沒聽見有人進來的聲音,直到月色将那人的身影打在門框之上,他們方才有所察覺。
然那人并沒有進來,隻是微微蹲下身,似是放下了什麼東西,然後影子又越拉越長,直至院子落鎖的聲音再次傳來。
不過是須臾的一瞬,姜無厭卻是滿頭大汗,覺得度過了此生最難的時間。
隻等薛南玉走遠了,他才黑着臉将白瑾趕走了。
門口地上的,赫然是卿本堂家的包裝紙袋。
下午心中的那股窒息感,一瞬間蕩然無存。
總以為他下午說了那句話,她該不要他了。
原來,原來...
他蹲在門口,手中緊緊地抱着裝有他最愛的糕點的紙袋子,頭一次無所顧忌的開懷而笑。
他自幼,便是什麼都沒有,從來沒什麼是真正屬于他的,可是他現在有了想擁有的東西。
他想擁有她。
他也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林潇派來的,隻要她不是林潇的人,他願意接受她,願意與她共享他現在的一切。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現在那個他想擁有了的人,卻走在與他漸行漸遠的道路上。
就是剛剛那一瞬,薛南玉已下了決定。
本就不是一路人,就不要勉強繼續往前走了。
虧她還擔心他的身體,擔心他再被人追殺,原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這些日子,他怕不是一直将她當笑話看的吧。
難怪她最近總覺得被人盯着,可往往一轉身,又沒有陌生的氣息。
直到剛才,她才能确定,盯着她的就是他身邊的其中一個護衛,若她感覺沒錯,就是她看到他的那晚,他身邊站着的那個女的。
自揭身份試探他,尋常人聽到龜娘子,多少也該有點兒反應,可他那榮辱不驚的模樣,分明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看來,不但她知道他的身份,他應該也早知道了她的身份。
當時她留宿紅樓,就曾勘察過所有地方,他那三樓,倚窗而望,就能将整個園子裡的風景看了個大半。
自己這三個月來整日穿梭其中,她就不信他從沒見過她。
甚至連他暈倒在她屋後,說他嫡父要他的性命,她現在想想,都覺得未必就不是一場彌天大謊。
那大夫說他受了嚴重的内傷,什麼樣的傷,三四貼藥都灌進去了,一點效果也沒。
她早上拉他時還順便把了脈,就是虛弱無力之狀。
呵,說她是撒謊精,明明他才是小騙子。
可他想騙她什麼呢?
她有什麼東西能讓他騙的呢?
想想,便是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