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全拉走她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或者對她來說,就是舉手之勞的事。
是給莊子外圍都布上陣。
“聽青林說,你就用幾個土坯,然後就将那幾個混丫頭耍的團團轉,都給吓尿褲子了。”
薛南玉一邊掃視周邊的環境,一邊心不在焉的應付她,“不過都是些唬人的把戲,對上高手就不頂用了。”
蘇大全擺了擺手,“沒事,高手來了就讓笑笑去應付,這豐城裡能做她對手的,恐怕沒幾個。”
薛南玉觀察地形的動作一頓,扭頭看她。
倒不是對她說的大話産生質疑,隻是對笑笑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蘇大全見她看過來,遲疑道,“怎麼了,我哪兒說的不對嗎?”
薛南玉搖了搖頭,問道,“笑笑是?”
蘇大全這才一拍大腿,給她解釋道,“哦,都忘了給你介紹了,笑笑就是老李,老李的全名就叫李笑笑。”
“估摸着她生下來就不喜笑的原因,她娘老子就給她取了這麼個名字,可惜,白廢了,整天拉着一張臉,跟人欠了她錢似 。”
蘇大全猶在吐槽,薛南玉卻皺緊了眉。
李笑笑,這名字一點也不陌生,或者說,對整個南慶武林來說,都不陌生。
隻是,這個李笑笑跟那個李笑笑,是同一個人嗎?
蘇大全一眼就看出了她心裡的想法,直接給了她肯定的回答,“你也不要猜了,他就是被她老娘給趕出宗門的那個李笑笑。”
薛南玉的訝異之色還沒表現的出來,蘇大全已是一掌落在她的肩上,“你也不要多想,咱家小主子給的銀子多,她自然是要效忠的。”
蘇大全往她身邊湊了湊,伸出一隻手,五指全開,“一個月五百兩的月銀,誰家能請得起這麼個祖宗。”
說罷,又是一臉委屈的抱怨,“老奴我累死累活的,一個月也不過才兩百兩,這苦,我要跟誰說去。”
薛南玉嘴角顫了顫,突然産生了一個疑惑。
她低聲問蘇大全,“那陳媪一個月多少?”
陳媪是莊子上一個打雜的,平時就幫着掃掃地,給菜地澆澆水啥的。
蘇大全怪異的看了她一眼,覺得她問的問題有些奇怪,但還是老實的回答道,“三十兩。”
薛南玉臉色立馬就變得不好了。
她十二個時辰全天候待命,陪吃陪喝陪睡,關鍵時候,還要陪着精神聊天,别人三陪,她還多一陪,憑什麼呀。
感情她才是那個最冤的冤大頭啊。
她不死心,繼續問,“那莊子裡誰的月銀最低?”
蘇大全這次變聰明了,沒有多說,隻是拼命解釋,“你别看陳媪平時做的都是些瑣碎的,看似無關緊要的小活兒,可這宅子裡誰缺了她都不行,她完完全全就是最重要的那一塊磚,哪兒需要就上哪兒去,這宅子裡誰有她勤快...”
薛南玉伸手攔了她,她已經不想再聽了。
誠然,她已經知道了姜無厭的真實身份,可對于這月銀一說,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的。
難以接受一個護衛都能有這麼高的月銀,誠然,這護衛不是一般的人,可她為南慶都幾度生死了,一年下來也不過才人兩個月的月銀。
更難以接受,她之前勞心勞力的,在人心中,也就和一個打雜的老媪一樣的價值。
太打擊人了。
薛南玉有些頹喪,随手撿了一根樹枝開始做布置。
蘇大全見她默不吭聲,隻是拿着一根樹枝在擺弄,覺得自己似乎是将什麼事情給搞砸了。
她清了清嗓子,跟在她後面,“薛娘子啊,其實有些時候啊,事情不像你表面看到的那個樣子,就比如人啊,通常在喜歡的人面前,就喜歡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其實他有可能就是想吸引你的...”
“好了。”薛南玉扔掉手中的樹枝,拍了拍手上的塵土。
回頭看到蘇大全一副張大了嘴的模樣,這才反應過來,“啊,你剛才是在跟我說話嗎?”
“不好意思啊,你再說一遍,我剛才沒聽清。”
蘇大全勉強維持住笑意,“哦,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沒聽清就算了。”
“你剛才說什麼好了?”
薛南玉指了指前面,“這幾棵樹本身就可以做天然的壁壘,稍稍做點改動就行了。”
“我猜康勤勤過來,必定不會選在白天,這陣,夜裡能發揮的作用更大。”
看蘇大全一臉求知欲的模樣,她笑了笑,推了她一把。
“你幹什麼?”蘇大全吓了一跳。
然後,然後明明看着她就在眼前,偏偏怎麼走都走不到她的身邊。
蘇大全剛開始還是一臉驚愕的模樣,慢慢的笑容就爬上了嘴角。
“甚好,甚好...”
這白日裡,看得清都能吓出一身汗,晚上指不定以為遇上了鬼打牆呢。
膽子小的,直接吓破了膽都有可能。
她十分好奇的問她,“你快告訴我,這是怎麼弄的?”
薛南玉上前一腳,一把将她拉出了陣,然後笑道,“家學淵源,不可外傳。”
“不過。”她狡黠一笑,“若是蘇管家您肯傳我一星半點兒的醫毒之術,也不是不可以交換交換心得的。”
蘇大全立馬變了臉,“那還是算了。”
“老奴我才疏學淺,怕是薛娘子你也看不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