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他們怎麼盡往偏僻巷道走,見他們轉彎進了一個死巷,她連忙上前要攔。
說時遲那時快,一把劍從那牆角邊強勢而出,直往她脖頸動脈處招呼。
她再拔劍已然晚了,隻能急速往後退去,再借牆角石磚之力,一個起躍,發髻與那劍險險錯過。
然這一交會,阿達已看清了她的臉,持劍跪地,“王爺恕罪,屬下不知是您。”
他這麼一喊,祁良玉才剛站定,巷角裡就奔出一人,臉色焦急。
“怎麼是你,你可傷着了,快讓我看看。”
祁良玉舉起胳膊任他查看,原是将她當做歹人了,她嘴角揚笑,安撫他道,“我沒事。”
然後又叫跪地的阿達起身,“是我莽撞了,不怪你。”
她視線轉到姜無厭臉上,此時他已恢複尋常神色,離她遠遠的站着。
祁良玉心中有一瞬的不快,半響擠出一絲笑意,“蘇大全動作挺快的啊,已經将阿達撥到你身邊了。”
姜無厭淺淺一笑,“多謝王爺。”
祁良玉擺擺手,還頗有些不好意思,“不用,不用。”
“你在豐城也幫了我許多。”
也不知這句話是哪兒不對了,姜無厭臉色瞬間變的難看起來。
祁良玉立馬換了話頭,“你們原是打算要去哪兒的?”
姜無厭笑道,“莫嬸昨天叫人過來遞信,讓我過去一趟。”
他頓了頓,才道,“今早信才到我手中的,所以我想現在過去看看。”
祁良玉蹙了蹙眉。
這話着實不知該怎麼接。
他如今在丞相府,雖說名義上占了個大公子的名頭,但有林大郎君在,豈有他的好日子過。
她即便有心相幫,但手也不能太長,伸到人丞相的府中去。
隻是希望前幾天那事能給韓晨提個醒,稍微約束些他那無法無天的幼子。
“我送你過去。”她開口道。
姜無厭卻未立馬應下,隻問,“王爺昌平那邊的事解決了?”
祁良玉搖頭,“還未。”
“這不,一早跟着人就跟到了相府。”
看姜無厭一臉的迷茫,她笑道,“走吧,邊走邊說。”
兩人漫步在街上,容貌皆是上等,引得了不少的關注。
祁良玉倒不覺得如何,隻是今日姜無厭的舉止着實有些奇怪,她每次緩步等他靠上來,要不了兩步,他便又落她一人的距離。
她實在是受不了了,停下看他,“你離的這麼遠,我怎麼與你說話。”
姜無厭擡頭對她笑,笑容卻帶着一絲勉強。
“王爺說便是,無厭能聽見的。”
祁良玉氣結。
離她這麼遠,她是不是還得拿個大喇叭,然後廣而告之,她要對他的那位嫡父出手了。
她撇了撇嘴,顧自生氣道,“算了,不說了,走吧。”
看着她那光走路都能瞧得出來生了氣的背影,姜無厭有一絲晃神。
這人,好像從來對自己就沒有耐心呢。
揚起的嘴角慢慢落下。
阿達從後頭趕了上來,“公子,怎麼不告訴王爺?”
姜無厭搖了搖頭,“算了。”
“都已經過去了。”
“什麼過去了?”突然一個女聲插了進來。
兩人擡頭一看,剛剛還氣呼呼的走出老遠的人,此時又回過頭來,離兩人就兩部步的距離。
姜無厭正要否認,祁良玉卻看向阿達,“你說。”
阿達看了一眼姜無厭,也不給他隐瞞了,“公子上次遇險,其實跟王爺有很大的關系。”
祁良玉皺眉,“怎麼說?”
阿達問道,“上次王爺出城之前,是不是與公子在茶樓約過?”
祁良玉也看了一眼姜無厭,然後點點頭,“是。”
阿達這才回道,“那日大郎君與小公子正巧也在那茶樓喝茶,約莫是覺得公子跟您走的太近了,才有了後頭那一遭。”
“前日裡,韓相知曉了,将小公子叫過去教訓了一頓,後來小公子又到公子的房裡來鬧了一頓,說以後再看見他跟您走的太近,打斷了公子的腿。”
“放肆。”祁良玉臉一沉,隐有惱怒之勢,“誰給他的膽子。”
她将姜無厭一把拉近,“你就因為他這麼一句渾語,就要跟我保持距離?”
姜無厭笑容微僵,“也不是,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況且,我跟王爺本也就是認識而已,并無...”
“認識而已?”祁良玉打斷他的話,神色莫名,“你就這麼定義你跟我的關系,連朋友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