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良玉本都打算了直接将人打暈了帶回去再問,視線裡偏走出一個令她恨不能啖盡其肉之人。
小風。
“王爺?”海一覺察出她周身陰冷的氣息。
祁良玉擡了擡下巴,引導她看向西南角,一個帶着帷帽,坐在面攤上的人。
他面前早已上了一碗熱面,卻半響沒有要開動的痕迹。
可即便是面紗遮面,祁良玉仍一眼就認了出來,他就是小風。
害死景淮的罪魁之一。
“那是小風。”祁良玉語氣冰冷。
“那我們...”
海一話還未說全,被祁良玉攔住,“先等等。”
“你将人散開看看,康玲指不定就在哪兒窩着。”
海一領命下去,半盞茶之後,又貓回她的身後。
她輕聲道,“王爺,沒有。”
祁良玉皺了皺眉,此時那隔壁桌的兩人已起身離開,小風也抓起那女人放在他腳邊的包袱,起身要走。
祁良玉揮了揮手,“拿下。”
“分開了審。”
這麼多人突然出現,人群中發出尖銳的叫喊聲。
祁良玉走到大道中央,望着被兩名護衛架起的小風,礙事的帷帽早已被掀翻,他一眼正好就瞧見了她,然後就像見着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一樣,尖叫連連。
抓住他的一個護衛十分的不耐,一個手刀,世界徹底安靜。
将三人堂而皇之的帶入張宅對面的據點,要的就是張家自亂陣腳。
她邊讓人撬開這三人的嘴,邊注意着對面的動靜。
半個時辰之内,對面探頭探腦出來不下十次,卻無一人敢上前,更無人出府。
夜幕降臨,祁良玉幹脆叫人将椅子搬出了宅子,就這麼直白的坐在門口,正大光明的盯着對面的大門。
直到,海二帶了蘇大全回來。
她馬騎得急,幾乎是要撞到了祁良玉的身上,才險險的勒停下來。
海一聽到聲音從裡面跑出來,心髒差點都要被吓停了,接着就是破口大罵,“你腦子沒帶,眼睛也瞎了嗎,看不見王爺坐這兒,我看你眉毛底下那倆眼珠子也别要了,直接摳出來扔了得了。”
祁良玉卻沒動火,反是偏過頭,看向馬上的另一人,面色蒼白的蘇大全。
“你怎麼在這兒?”
海二騎馬的速度,讓蘇大全覺得,魂都丢了半截。
海二搶答道,“出事了,王爺,無厭公子出事了。”
祁良玉面色一白。
海大也停了罵她的話,轉而問道,“說清楚,無厭公子怎麼了。”
海二下了馬,一把将蘇大全也揪了下來,“你問她。”
蘇大全總算恢複了點心神,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與祁良玉說了。
她臉上焦急,“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如今想來,丞相今天早上突然有事,隻怕也是他們特意算計,将我遣開。”
“我雖讓人送了信給老李,但多半也是傳不過去的,公子身邊就一個阿達,他們有心算計,必然将他也算了進去。”
“如今甭說是救公子,便是公子在何處,何時丢的都不清楚。”
“王爺,您一定要救救公子,他這輩子太辛苦了,好不容易遇上了您,眼看着苦日子就到頭了,可千萬别在這時出事啊。”
祁良玉心中涼意四起。
好一個林潇,景淮的賬她都還沒來得及跟他算清呢,如今,又要來傷害姜無厭,他上輩子跟她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怨,才能這般可着她一人禍害。
她回頭跟海一道,“去跟海三說,随便她用什麼手段,隻要人不死就行。”
海一領命下去。
片刻後,宅内便響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聲,一聲比一聲更為慘烈。
連光在外頭聽着的蘇大全都覺得渾身不舒服。
她湊近了祁良玉,小心的問道,“王爺,這是?”
祁良玉臉色陰沉,似笑非笑,“剛剛抓回來三個人。”
“對了,南風館的小風也在。”
蘇大全雙眼蓦地睜大。
聽見裡面聲音漸無,她邀請她道,“走吧,随本王去看看,她們審的怎麼樣了?”
蘇大全雖有不願,但仍勉強地跟在她的後頭。
海一正守在一間屋子的外頭,見她們過來,連忙将門打開。
一個被捆縛在架子上的血人撞入蘇大全的視線,一下子驚得她快說不出話來。
“她,她...”
她扭頭看向祁良玉,嘴驚的都無法合攏。
“王爺,她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