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離開前,祁良玉想了想,還是跟海林交待了一下,讓她時刻關注丞相府那邊的動靜。
海林眯着眼笑,老大、老二都相繼跟自己透露過這位丞相府的長公子,聽說還有之前在外頭的緣分,就笑的更開懷了。
“王爺,您就将心好好的放在肚中,奴一定會好好的照顧無厭公子的。”
祁良玉看她笑得都不見眼了,知道她心中在想啥。
罷了,本來也就是這個意思,祁良玉沒再多做解釋,上了馬就往昌平去。
但願她上次的提議能奏效,希望那康玲對康勤勤還有哪怕一丁點的母女之情。
她前腳剛走,海林就禁不住好奇心,上了丞相府拜訪。
理由就是,她家王爺既開了口,娶進門也是遲早的事,這些都得她這個王府管事的提前操辦起來。
其他都好說,郎君的禮服尺碼,喜好樣式什麼的,總得先問清楚了。
她是宮中的老人了,即便是林潇再不快,也得客客氣氣的讓人回了,姜無厭不在。
海林當然不信,隻以為是林大郎君小氣,自家兒子嫁不成,就要為難大公子,為了替姜無厭撐腰,非堅持坐了兩盞茶的時間,直到林潇親自出面,這才信了,留下一句我明日再來拜訪,方才離了相府。
隻這最後一句,将林潇氣的差點沒背過氣去。
一直躲在隔間中的韓笙雙眼通紅的跑了出來。
“爹,我受不了了,我要瘋,他怎麼還不死,怎麼還不去死。”
他高聲呐喊着,使勁扯着自己的珠花頭飾,撞若瘋癫,“爹,陳王是我的,除了她,我誰都不要,她隻能娶我,陳王夫也隻能是我的。”
林潇忙箍住了他的雙手,害怕他再傷害自己,“好,是你的,都是我的笙兒的。”
“當年,姜楠沒赢過我,他的兒子也一樣,也赢不過我的兒子。”
“放心,放心,爹都準備好了,這次定叫他有去無回。”
“誰叫他跟他那個廢物爹一樣的下賤,就會惦記别人的東西。”
“他們都該死。”
父子倆抱在一起,表情同樣的魔怔,一臉的狠辣。
······
姜無厭是一早得到阿肆的最新消息的,蘇大全總覺得心有不安,要陪同着一起去,可是韓相這邊也走不開,姜無厭又不願意等,怕再生變故,隻帶了阿達就匆匆往昌平去,出城的時辰甚至比祁良玉都早。
蘇大全無奈,隻能讓人去城南别院送了信給老李他們,讓他們追上去保護姜無厭,自己也匆匆忙完手頭之事,追了過去。
可傍晚到達約定的地點,不但姜無厭不在,就連老李他們也似人間蒸發了一樣。
她再趕去得到的阿肆可能出現的地方,也是人去樓空。
她強壓住心中的恐懼,讓身邊幾個親信散開去附近問,得到的結果皆證明了一點,有人給了他們錯誤引導,目的隻有一個,就是要引姜無厭過來。
而這個背後之人,不用多想,隻有林大郎君。
昨天陳王剛表明了要納公子入府,今日他就對公子出手,當真是将這南慶的律法踩在腳下肆意磋磨。
簡直是喪心病狂。
“你,快去昌平府衙問問,陳王何在?”
她記着陳王這段時間一直在往昌平跑,不急,不能急,有王爺在,公子一定不會有事。
但即便這般催眠着,可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她的心也如熱鍋上的螞蟻,焦灼難耐。
不能再等了。
“走,去昌平府衙。讓他們派人去找,今天哪怕是将全昌平府都給我翻過來,也要找到公子。”
一幫子人火急火燎的跑到縣衙外,正好遇上要來借人手的海二。
“蘇先生?”好在海二對她還算眼熟,熱情的上來打着招呼。
蘇大全頭一次知道喜極而泣是什麼樣的心情,她下馬的時候,幾乎腿都軟了,幸好海二眼疾手快,抓了她一把。
“這是怎麼了?”海二笑嘻嘻的道,“蘇先生不常騎馬吧。”
蘇大全卻沒空理會她,隻一把反抓在他胳膊上,“王爺呢,王爺在哪兒?”
海二皺了皺眉,“你要找我家王爺?”
“那待會兒你跟我走,我先進去要些人手。”
“不能等。”蘇大全大叫道,“我家公子性命垂危,快請王爺救我家公子。”
“什麼?”海二大驚。
她連忙扭頭吩咐身後之人,“你拿令牌去調人,我先回去。”
然後就是一個飛身上馬,又彎腰将蘇大全也拉了上去,“我帶你去見王爺,你跟她說。”
腳下一個使力,那馬便如同離弦之箭一般,飛奔遠去。
······
祁良玉一早過來,正好趕上飯點。
本來還以為今天估計又不抱什麼希望了,沒成想,倒是見到一個熟人。
說熟,其實也不算熟,不過他們手中有這人的畫像。
柳玉那邊拖拖拉拉的,總算聯合餘筝将出現在康家的那兩人的畫像給鼓搗了出來。
今天早上剛到手的,還熱騰騰的,下午,其中一張畫像上的女人就出現在了張洋的宅子外,正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衆人守了這麼些日子,總算是看到了點兒希望。
那人進去不過片刻的功夫,之前跟在張大郎君身邊的一個婆子便一同跟了出來。
為防有詐,祁良玉親自帶了人去追,海三依舊留守在張宅外頭。
然,就像是知道她們的存在一樣,兩人一下午盡帶着他們遛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