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老仆,你何至于此。”
說罷,便是匆匆從她身邊擦過,完全看不出像生了病的樣子。
姜無厭側頭看她。
祁良玉笑了笑,“不用管他,我們先進去就是。”
然後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又繼續往花廳走。
坐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丞相府無一人進來斟茶倒水。
祁良玉反倒是關心起姜無厭來,“餓了嗎?”
姜無厭搖頭,馬車上已經被塞了不少糕點,不餓,不過倒是有些渴了。
祁良玉看懂他的表情,“渴了?”
見他點頭,她看向海二,“去,讓她們上點好茶過來。”
海二領命要去,門邊卻再次出現林潇的身影。
“陳王好大的架勢,倒是将我相府當成了你的王府不成。”
祁良玉擡頭微笑,“這倒沒有。”
“不過橫豎都是一家人,本王将這兒當成自家了又有何不可?”
林潇冷臉道,“誰和你是一家人?”
“嗯。”祁良玉笑道,“别這麼快撇清關系。”
“且不提你之前打算将你那兒子強塞給我的事,就談你跟鳳後是兄弟,我跟陛下是姐妹,這打斷了骨頭都還連着筋呢。”
林潇滿臉複雜,一時喜怒難辨,“王爺既知道這中間有脫不開的關系,今日為何又要讓我當場難堪。”
“錯。”祁良玉打斷他。
“何處錯了?”林潇發問。
祁良玉冷笑,“本王說這先後關系錯了。”
“是你先給的本王難堪,本王才讓你難堪的。”
林潇表情略微謹慎,“王爺說什麼,我聽不懂。”
“是嗎?”祁良玉起身逼近他,“那本王可要好好跟你掰扯掰扯,總要讓你聽得明白了才行。”
她一個眼神示意,海三将明雨從外頭拉了進來,扔在林潇面前。
林潇眉頭動了一下,臉色不變。
祁良玉冷笑一聲,“這人,大郎君總不會不認識吧。”
林潇聲音很是平穩,“她是我奶爹的女兒。”
“好。”祁良玉大笑道,“既承認了認識就行。”
“這人啊,兩個月前曾在豐城勾結縣丞康勤勤害死了本王的夫,如今她已經交代,這一切都是聽從你的命令行事的。”
林潇咧嘴一笑,“胡言亂語。”
“且不談我有沒有下過這種令,就說,我都不認識你那郎君,我要他的命幹甚?”
“也是!”祁良玉一笑。
仿佛沒料到她會贊同他的話,林潇眼中的驚詫一閃而過。
“本王自然也不信她,有那等忠心護主的父親,怎麼會生了個不孝不忠的女兒。”
林潇表情更為詫異。
“可是。”祁良玉來了個急轉彎,“她也不認識本王的夫啊,為何就想要他的命。”
“所以,本王百思不得其解之下,隻能來找你解惑了。”
林潇愣了片刻,方反應過來,“你,你耍我。”
祁良玉冷下臉,“難道不是你先耍我的嗎?”
“這府中誰都知道,她是你忠心耿耿的奴才,沒你的命令,她要得着千裡奔赴,去豐城害一個壓根都不認識的郎君嗎?”
“還是說,你本意也不是想要害我的夫,而是想害其他的人,容本王想想,那豐城裡,值得你惦記又想要性命的,嘶,除了姜無厭,好像也沒别人了呀?”
她步步相逼,林潇步步後退,直到退無可退,摔坐在椅子上。
“你,休要誣陷我。”
“我也是有诰命在身的,你就算是王爺,你也不能誣陷我。”
祁良玉笑道,“是不是誣陷,等丞相回來了自然便知。”
林潇臉色一變,“你,你将她叫回來做甚?”
然後恍惚間又覺得自己說錯了話,瞪着她道,“我沒有做過的事,就是沒有做過,你就是将她叫回來了也沒有用。”
祁良玉諷刺一笑,沒理會他的死鴨子嘴硬。
她轉開話題道,“林潇,本王其實一直都有一個疑問,你是不是跟我有什麼仇怨,是我自己不知道的啊?”
林潇警惕的往後縮,“你,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祁良玉湊近他,笑得似地獄裡上來的惡魔。
“你害死本王的一個夫還不夠,還想着兩個都害了。”
“本王就納悶了,到底是誰給你的底氣啊?”
“林太師嗎?”
林潇蹙緊了眉,“你休要胡亂攀扯上我的母親,她什麼都不知道。”
“還有什麼一個夫兩個夫的,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幾乎是擦着他的話,外頭突然傳來一聲響亮的聲音。
“聖旨到!”
祁良玉眉梢上揚。
“能讓你聽到懂的東西,這不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