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愛與希望倒影在暖暖的月亮上,顧明悟回去的笑意難耐,心情在受到愛情的沖擊後變得無處安放,他從來不信願望和命運這種的東西,隻覺得事在人為,可如今在她這,他巴不得許越來越多的願望,包含着桑晚生活的方方面面,讓她可以繼續溫婉健康的長大。
顧明悟回去之時,望見墨七還在等他回來。喝過酒的他在門口低垂着頭,已經接近睡熟的狀态。顧明悟輕拍叫醒他,示意他自己回來了。
墨七清醒後連忙站起,嘴上為自己睡着而道歉:“主公,我實在沒忍住,太困了...”
“好,很好。”顧明悟注意力還停留在剛才桑府門口,全然沒聽見墨七所說,隻是敷衍。
墨七無言,他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的原因,他竟覺得顧明悟今日非但沒有醉意,而且容光煥發。
“主公,你怎麼一回來就傻笑啊,發生什麼事了嗎?”祁連初答應睡一會就和墨七輪換,雖然睡了一會,但他的眼神還是半眯着,感覺下一秒就能倒地下睡着。
“既然你回來了,我和墨七就先去睡了。”祁連初深深打了個哈欠,做了個向後指的手指。旁邊思考什麼的顧明悟突然眼眸微動,連忙抓住祁連初的手臂。
顧明悟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和桑晚在一起了。”
下一秒,三人一同坐在桌子旁,都做出思索地模樣,祁連初更是再無一點睡意,比剛才精神了無數倍。他們思索的東西無他,全然都跟桑晚有關。據顧明悟所知,這碩大的府中,唯有二人有過感情,一個裴許,一個祁連初。
裴許的初戀瑩希本來是三年前他安排在敵營的卧底,暗生情愫後裴許便不讓再讓她幹這些事情,可他們決定收手的前一天晚上,來往的書信不知如何被人截了下來,敵營的人們将瑩希嚴刑拷打,讓她說出其他卧底的身份,瑩希不從,别活生生的折磨緻死。後來還是顧明悟直勾勾地帶人殺了進去,這才讓裴許看到她還未草草下葬的屍體。他在搜索瑩希房間的時候,意外發現她寫的離别信,裴許讀完更是一夜白頭,也從未向他人提起過裡面的内容。瑩希這個名字在一瞬間也成了禁閉詞。
這個事情的凄慘程度不亞于含冤的鵝毛大雪,顧明悟如今回憶起這個事,可能是心态的變化,以前的他是一個絕對的局外人,可如今,他這種刀尖上舔血的人亦有了歸家的理由,這些事情着實令他有些不安。
所以,他還是選擇尋找祁連初,讓他給自己出謀劃策。
就顧明悟所知,祁連初這一段青梅竹馬的愛情到還算得上是略微圓滿,唯有不足可能就是分道揚镳的結局。可此時的祁連初并不這樣想,他坐在座位上仔細回憶着自己過去的點點滴滴,有些事顧明悟甚至都不知道,年少的祁連初是個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後來可能随着年紀的增長,外加進了顧明悟的軍隊,整日裡忙的不可開交的緣故,他才變得如此不近女色。
他那段青梅竹馬的故事是那日閑聊時他挑着其中一個認識的女孩說得,本以為沒人會再提及,誰曾想他的主公竟将此時記得清清楚楚。祁連初仔細回憶着當時所說,生怕再次說起有什麼纰漏。他腦海還閃過顧明悟平日裡在監獄裡那毫無破綻的逼問詞句,額頭冷汗直冒。
“主公,我看天色已晚,咱們不如明早...”祁連初站起身,被顧明悟硬生生按了下去,“從長計議...”這四個字聲音小得如蚊蟲叮咬。
“别緊張,”顧明悟倒是惬意的很,“咱們就是普通的聊聊天,我明日給你們二人放一天假。”
墨七聽完眼前一亮,這個天他今日必定要聊下去,他說到:“主公,你想問什麼,請直說。”
“我沒想問的,就是想聽故事,”顧明悟目光望向眼神閃躲的祁連初,“你那個青梅竹馬....”
還沒等顧明悟說完,祁連初一眼正義的望向他,連忙找補到:“主公,你是不是沒經驗,想讓我指點你一下?”
祁連初心中打岔,他開始大體猜顧明悟下一句會說什麼。“你為什麼這麼緊張?”“不啊,我就想聽聽你的故事?.....怎麼和你之前說的不一樣?”一連串顧明悟可能會說的話充斥着祁連初的腦海。結果當真出乎他的意料,顧明悟什麼話都沒說,就隻是點了點頭。
顧明悟本還想徐徐漸進,結果面對祁連初這麼直白的猜測,索性他也不加掩飾了。
祁連初聽到這話,頓時來了興趣。三人圍坐到一起,一直聊到日出的陽光灑進院中。顧明悟聽完這一晚上頓時受益匪淺,就連墨七也參悟了七八分。
終于說罷,二人正準備回去睡覺,“祁連初,你當真隻有一個青梅竹馬嗎?”顧明悟還停留在原地,不緊不慢的品了口茶。
“你說什麼呢主公,我怎麼會騙你呢?這都是我平日從畫本裡參悟的。”祁連初讪讪地笑道。
顧明悟沒再說什麼,就讓他倆回了房間。祁連初終于送了一口氣,雖然感歎自己逃過一劫,但還是被顧明悟這股被愛情沖昏頭腦的勁折服,他在桌前真真假假地講着,顧明悟總是認真聽着,要是平日裡,他随便撒個慌都能被顧明悟聽出來。
“主公現在算是陷進去喽。”祁連初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