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冒火的眸子,能清楚地感受到憤怒,許知韻想用力抽出手,可力量懸殊太大,無濟于事。
望着元碩北布滿血絲的雙眼,許知韻的心又被扯痛。
帶兵攻進皇宮,許知韻可不想重蹈覆轍,扯出清君側的名聲固然師出有名,可這一世要名正言順地為死去的人洗冤,為他們正名。
此時此刻元碩北的在意與憂心真心實意,可又想起那日他的疏離,他說隻談合作的話。
許知韻立時固執起來,擡起下巴,頗為嘲弄道:“我本就沒什麼好名聲,你又不是不知,同謀而已,你也管得太寬了些。”
“阿韻,你…”元碩北被堵住話,一張臉憋得青紫還紅。
“噗—”葉塵遊沒忍住,喝進去的茶噴了出來。
噴到對面的二人身上,元碩北立馬松開握緊許知韻的手,垂下眸子。
葉塵遊實在是忍不住,對面坐着的元碩北臉紅得像猴屁股,還穿一身黑衣,像燒着的煤炭。
“哎呀,莫怪莫怪。”葉塵遊用袖子擦嘴,笑呵呵地緻歉。
許知韻拿出袖中的帕子,輕輕擦幹身上的茶水:“無妨,你别關顧着看熱鬧,可還記得阮嘉?”
“記得,長得貌比天仙的姑娘,你終于找到她了,沒白花許多功夫。”葉塵遊點頭,他可記得見過的那個最美女子。
“不是,我沒找到,是元修止找到的,阮嘉被他安排進宮接近陛下,尤士子給她安了個極陰的生辰,許是我想的那樣,也不知元修止打得什麼算盤?”
“什麼,阮嘉要與狗皇帝雙修?”葉塵遊瞪大雙眸,心底真是好奇,狗皇帝的喜好總能被人精準利用。
“就這幾日。”
“狗皇帝等不急了,唉,你想如何辦?”葉塵遊瞧着許知韻眼神淩厲的樣子,猜出她已想到辦法。
許知韻又看向元碩北,猶為笃定:“我猜元修止要動手,趁着二皇子病重,三皇子在外,他想直接奪位,我們不能再猶豫,讓元修止搶先。”
元碩北擰着眸子,心裡也清楚趁亂才好行事。
葉塵遊也點頭:“尋不到遺诏也無妨,我們還有啟帝的親筆信,可不能錯過時機。”
遺诏在哪,或許近在眼前,隻是她們沒看到。
商量一番後,夜更深了,葉塵遊吵着要回去睡覺,一拖再拖不想離開的元碩北無奈,站起身準備離開。
等在一旁的匪七立馬過來背起葉塵遊,走在前面。
許知韻起身送了幾步,走在前面的元碩北突然轉身,一把抱住許知韻,淡淡的茶香,撲進元碩北的鼻腔裡,清香淡雅、好聞極了,手臂不自覺地又圈緊了一點。
被圈住的許知韻呼吸越來越緊促,觸碰到男子精壯的胸膛,她能清晰地聽到他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快要蹦出來。
“阿韻,我心悅你,别做傻事,等我好嗎?”
說完,元碩北頂着漲紅的臉走了,逃走的。
臉頰微紅的許知韻大口呼吸着,嘴角上挑,抿唇輕笑。
———
京郊駐地,幾個漢子赤裸着上身搏鬥,正打得激烈。
“好,山子挺住,餅子就要到手了。”
“哈哈哈,好樣的。”
站在不遠處的營帳前,剛脫下盔甲的三皇子元修澤,捧起瓷碗猛喝了幾口,撇了一眼熱鬧,問道:“幾個了?”
旁邊的副将陸旭回道:“殿下,第八個,李遠山都打赢了。”
元修澤滿意點頭:“是個好先鋒。”
“是,戚先生送來個好苗子,就是腦袋不大靈活。”說完,陸旭流露出一絲可惜。
“總不能全占了,已經有天生神力,還想要諸葛亮的智謀?不能太貪心,有這樣一個兵算是撿到了。”
陸旭忙點頭應是:“多虧他護着,擋住了大皇子派來的幾波刺客,不然不敢想象殿下會如何。”
“沒錯,一碼歸一碼,還是要謝謝他的。”遠遠瞧着李遠山又扳倒一人,揮着臂膀炫耀,“行程可以加快,盡快趕回奉京,吃過飯就啟程。”
“是。”陸旭拱手要走,又轉身偷笑起來,“王妃的信到了,屬下放到桌上了。”
元修澤嘴角不自覺上挑,好久未見柳思思有些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