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要報官嗎?”阿澤小心翼翼地問道。
他們這次去雍州查案,根本沒帶多少人,後來顧斐更是隻帶了一個阿澤來了淳安縣,其餘的人都已經先一步回了京城,隻為将雍州那邊的調查結果第一時間傳回京城。
“不能報官。”
顧斐和謝青靈的聲音同時響起。
顧斐看了一眼神色凝重的謝青靈,淡淡的說道:“淳安縣的形式很複雜,這件事到底有沒有付海山的授意,或者說這根本就是他的産業都不好說,我們貿然報官,根本就是在找死。”
是啊,現在他們在明,敵在暗,他們根本摸不清對方的底細,不能貿然出手。
“今晚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透露出一個字,先離開,就當我們從來沒有來過這裡。”顧斐冷靜地分析。
“對,他們不知道已經被我們盯上了,這裡一時半會兒不會發生變化,我們隻要找人盯着這裡,再從長計議。”謝青靈的想法跟顧斐一緻,他們目前隻能這麼做。
幾人商議好,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個最大的房間,想要原路返回,卻在剛剛走出門口的時候,聽到一聲呵斥:“誰?”
一個手提燈籠的人影快步往前走了兩步,看清前面幾人時立馬後退着朝後大喊:“快去告訴主人,有人闖進來了。”
阿澤反應很快,人影還沒跑出幾步,就被他一個手刀利落地劈下,登時暈了過去。
“你們待在這裡不要動,我和阿澤去前面看看。”顧斐的聲音不同于之前的慵懶,反而聽起來暖暖的,讓謝青靈覺得很安心。
她點了點頭,她功夫不行,這個時候反而待在原地才是最安全的。
他們現在是在整個金氏酒坊的最裡面,距離大門口還有一段距離,顧斐和阿澤剛剛跑出了一段距離,就聽見大門的地方傳來一聲馬的嘶鳴,一個略微粗犷的男聲傳來
“駕!”
馬蹄貼着地面踢踏震動,從大門口的方向傳來,仿佛要穿破謝青靈的耳膜,饒是顧斐他們的輕功再好,也根本追不上。
果然,沒一會兒,顧斐和阿澤又回來了,他定定地望着謝青靈,語氣滿是笃定地說道:“讓他跑了,他們的救兵很快就會過來,這裡太危險了,我讓阿澤先送你離開。”
他們好不容易發現了金氏酒坊的秘密,現在已經打草驚蛇,若是現在離開,這些罪證一定會被他們偷偷轉移到另外一個隐蔽的地方,到時候若是再想找出來,可就沒這麼容易了。
謝青靈沒想到顧斐這個時候竟然還在擔心她的安危,心下一暖,語氣卻十分堅定:“我不走,我是你的幫手,這種時候怎麼可能留你一個人送死。”
顧斐語氣緩和了些,他故作輕松地說道:“怕什麼,我可是堂堂安平侯世子,這些人不敢拿我怎麼樣。”
謝青靈卻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你比我清楚,金氏酒坊私下裡制了這麼多的鹽會是什麼樣的謀逆大罪,真的對上了,别說你是安平侯世子,就算是當今太子,他們也敢滅口。”
顧斐見自己的僞裝被拆穿,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那你留下來豈不是跟我一起送死?”
謝青靈卻笑了:“我來之前已經都安排好了,若我在寅時初還未回去,我的人就會出城調兵,謝家軍當年的舊部可是遍布整個大曆,對付一個金氏酒坊綽綽有餘。”
謝青靈的眸子亮了亮,繼續說:“現在,他們應該已經出城了。”
顧斐的眼神在聽到“謝家軍”三個字的時候亮了一下,他怎麼忘了,以定北王府對謝青靈的寵愛程度,怎麼可能讓他們一家三口隻帶了幾個王府侍衛,就回到淳安縣?
定北王府雖然低調,可并不代表他們私下裡不會做好萬全的準備,一旦謝青靈她們路上遭遇不測,躲在暗處的人一定會及時出現,将來人殺得片甲不留!
顧斐看着謝青靈的眼神滿是欣賞,怪不得謝青靈敢那麼自信地說成為他的幫手,她确實有這個自信,是他小瞧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