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郡主,那現在我們怎麼辦?”阿澤也對謝青靈更加尊敬,世子看上的人就是不一樣。
“這裡的私鹽數量太多了,别說就這麼一會的功夫,就是給他們一整天的時間,也不一定能全部轉移,為今之計,他們要麼會找一個替死鬼,頂替私鹽的幕後主使,這樣一來,等于要将這麼多的鹽拱手上交朝廷,要麼……”
顧斐的眸子暗了暗,現出一抹殺意:“要麼,他們就會跟我們魚死網破,這樣鹽還在他們的手上。”
“對,我們現在先躲起來,待會見機行事。”謝青靈也十分贊同顧斐的分析。
……
今日白天,謝青靈将張大福打傷的事剛剛傳入付海山的耳朵,他的寵妾張氏正淚眼婆娑地哭訴着哥哥被打得有多慘。
付海山有些不耐煩地哄了句就不想再哄了。
這個張大福,平日裡仗着他的勢在淳安作威作福也就罷了,如今竟然敢不長眼地惹了端敏郡主,真是嫌自己命太長了,他不要命了自己還要命呢!
“老爺,你到底有沒有聽人家說話嘛?”張氏坐在付海山的大腿上,聲音又軟了幾分,雙手有些不安分地朝付海山衣領子裡伸。
不知道為何,平時這個小美人稍微一撩撥他,他就受不住了,今日隻覺得異常煩躁,有些不耐煩地捉住了她的手,阻止她繼續探尋下去。
張氏一愣,眼裡的淚水更加洶湧:“說什麼一輩子隻寵我一個,這才多久就嫌棄人家了,也不知道又被哪個狐狸精勾搭上了,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張氏的哭聲響徹整個房間,付海山心裡的那抹煩躁更甚,一個耳光甩在了張氏的臉上,她整個人被付海山帶出的力道甩出去好遠,白皙柔嫩的小臉上頓時浮起了一個紅色的手掌印。
“給老子滾出去。”
張氏的哭聲戛然而止,整個人都呆愣住了,這還是她跟着付海山這麼久,頭一次見他發這麼大的火,這才驚覺,男人的這點寵愛有多麼的不靠譜。她再也不敢發出一絲聲響,極力壓制着因恐懼而顫栗的身體,慌亂地拿起地上的外衣披在身上,就連滾帶爬地退出了付海山的房間。
付海山連一個眼神也沒有給她,就隻是煩躁地坐着喝茶。
不知道過了多久,院裡有聲音傳來,一名小厮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氣喘籲籲地說:“老爺……不……不……好了……”
付海山的那股煩躁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直接起身一腳踹在小厮的屁股上:“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小厮被這一腳踹得一個激靈,也不喘了,哆哆嗦嗦地說:“老爺不好了,金老闆派人過來,說酒坊那邊被人發現了,他已經先趕過去了,讓您也趕緊過去呢!”
“什麼?備轎!”付海山身子踉跄了一下,差點沒站穩,胸腔裡的那團火熱跳動極快,仿佛要破膛而出。
制售私鹽可是重罪,金氏酒坊的事一旦被人抖落出去,他這顆腦袋就要不保了,隻是他不清楚,到底是誰,敢在他淳安縣的地界找死。
轎子很快備好了,付海山邊走邊打聽那邊的情況:“知道是什麼人嗎?一共幾個人?”
小厮:“回老爺,天太黑了,根本看不清楚,趙永起來巡視鹽倉的時候發現的,來人功夫極好,趙永隻來得及沖馮三兒喊了一聲就被人打暈了,也幸好馮三兒麻利兒,不然我們到現在都不知道呢。”
付海山思量了片刻,面色陰沉道:“去,通知所有人,立馬趕到金氏酒坊,另外,封鎖城門,任何人不能進出淳安縣,我倒要看看這些人的功夫到底有多厲害,我定要讓他們有來無回!”
“是!”
雖然已經安排好了這些事,可不知道為何,付海山的心裡還是有些發堵,他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超出他的掌控了。
……
金氏酒坊裡黑漆漆的一片死寂,付海山和金大強趕到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場景,若不是去報信兒的馮三兒就在跟前站着,他們都要以為是有人惡作劇了,金氏酒坊根本就不像有人的樣子。
金大強強裝鎮定地說道:“老付啊,你說會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闖咱們金氏酒坊啊!”
付海山面色陰沉,并不答話,金大強自讨沒趣兒,也不再說話了。
付海山沉吟了半晌,道:“馮三兒,你說的可是真的?”
馮三兒都快哭了:“老爺,千真萬确,我怎麼敢拿這種掉腦袋的事撒謊啊,趙永就在裡面被人打暈了。”
付海山的眸子裡顯出一抹殺意:“去,把門打開。”
“是。”
馮三兒有些害怕,他怕那些人就躲在門後,等他一上前就一刀結果了他,可他更害怕付海山和金大強他們,他如果不去,現在就會被他們一刀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