餅塊沒有什麼滋味,熱水也隻是白水而已,但對于十分饑餓的姜佑安來說,也不是那麼難以下咽。
吃過了簡單的午飯,三人各自洗了澡,換了衣服,搬了椅子在院子裡納涼,阮招娣拿着蒲扇坐在邊上,給兩個人扇着風。
“姐姐的腳還疼嗎?”阮招娣問道。
“不疼了,你自己扇就好了,不用給我們扇。”袁竹說道。
阮招娣繼續給兩人扇着風,“沒事的,姐姐你一個人住在這裡嗎?”
“是啊,這裡就我一個人。”袁竹答道。
“一個人住,不害怕嗎?”阮招娣問道。
“習慣了,這裡離旁邊的村子不遠,有事我也會找那邊的人幫忙。”袁竹答道。
“姐姐的爹娘不在這邊嗎?”阮招娣又問道。
“小姑娘好奇的事還挺多,我爹娘不在這邊,你想留下來陪我嗎?”袁竹笑着問道。
“你不是說本地人十五六就能嫁人了,你看起來也有二十五六歲了,怎麼沒有嫁人,卻在這裡獨自居住?”姜佑安問道。
“這是我的私事,不需要告訴你,反正等我腳好了,你就要走了,問這些做什麼?”袁竹說道。
姜佑安撇了撇嘴,“你這人怎麼還有兩幅面孔,對着招地,就問她是不是要留下來陪你,我一問,你就趕我走,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小姑娘人家是乖巧又勤快,你呢?一看就是個富貴的身子,連燒火都不會,我留你幹什麼?留着伺候你啊?”袁竹沒好氣地說。
“誰說要你伺候了,你要我幹活,我又不是不幹,還有啊,你怎麼總是一口一個小姑娘的,人家有名字,叫招地!”姜佑安說道。
“招娣。”袁竹擡頭看向院門外,聲音放低了許多,“招娣也算個名字嗎?”
姜佑安有些生氣了,“你這個人可真是,我說這名字奇怪,你說都是父母取的,跟孩子無關,現在怎麼又說不算個名字?你是不是專門在跟我擡杠?”
“你是個外地人,所以你不懂。”袁竹看向阮招娣,“如果你以後都不想回家了,不如就改個名字吧。”
“改名字?”阮招娣揮動蒲扇的手停住了,一時陷入了沉思。
“你要是不想改就算了,我也可以叫你小阮。”袁竹說道。
“改一個也好,招地這兩個字,根本配不上你這花容月貌。”姜佑安說道。
阮招娣一下被逗笑了,“佑安姐姐說話真好聽,可我也不知道改什麼名字好。”
“沒事,慢慢想就行,隻要不是招娣,就算叫土地,都要好得多。”袁竹說道。
“土地,那她不就是土地婆婆了?”姜佑安笑了起來。
袁竹也笑了,“趕明兒重修土地廟的時候,就讓工匠按照小阮的臉塑像吧。”
阮招娣别過臉去,“哼,你們取笑我,我不跟你們說了!”
姜佑安卻突然想起了什麼,“袁竹,這附近有土地廟?”
“有啊,就在後面那座山上,離這裡不遠,今年年初的時候,那廟突然塌了,一直沒有修,現在都沒人去了。”袁竹問道。
姜佑安激動地站了起來,“塌了?你是說這附近有一座塌了的土地廟?”
袁竹奇怪地看着姜佑安,“是啊,怎麼了?”
姜佑安沒有回答,直接沖出門去,阮招娣跟了出去,見她正向後山跑去,“佑安姐姐這是怎麼了?”
“誰知道她發什麼瘋,不用理她,就這麼走了也挺好,還能給我省點糧食。”袁竹無所謂地說道。
兩人在院子裡納涼說着話,黃昏時分,姜佑安又回來了,身上還背着一個男人,男人垂着頭,看起來病恹恹的。
袁竹讓阮招娣攔住了姜佑安,“我這裡不許男人進來!”
姜佑安有些着急,“他病了,病得很重。”
袁竹沒有絲毫動搖,“要死的男人更不能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