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的是要錢,我不是不給,隻是沒錢,他不能把我怎麼樣。”袁竹說道。
姜佑安讓開了路,把擔子接過來,自己挑着,“要是我,我就不會這麼縱着他,我們這麼辛苦,他憑什麼不勞而獲?就因為他是無賴?還是因為他身強體壯?”
卸去了擔子,袁竹輕松地走在姜佑安身邊,她知道姜佑安是心疼自己,也心疼錢,“我知道你的脾氣,你認理,可這世間不是所有人都講理,得罪了小人,隻會讓我們的日子比缺錢更加難過。”
“你不讓我去報複李貴,也是因為這個?”姜佑安問道。
“是,他住得離我們這麼近,萬一半夜去花田裡使壞,我們就什麼都沒有了。”袁竹說道。
姜佑安感覺很氣憤,“難道就完全沒有辦法對付這種人了嗎?”
袁竹歎了口氣,“忍吧,隻能忍了。”
姜佑安默默不語,她不能忍,也不會忍,誰敢來欺負,她就欺負回去,如今有自己在,就絕不會讓袁竹被欺負。
下定了決心,姜佑安第二天定要跟着袁竹一起進城,縱使袁竹一再拒絕,姜佑安還是背着弓箭跟在她身後出了門,袁竹沒辦法,隻好告誡她凡事不要沖動,一定要跟自己商量。
姜佑安嘴上随口答應,心裡卻并不當回事,要是趙雄來了,就先給他一箭,吓唬吓唬他。
姜佑安還專門買了兩斤上好的羊肉,足足花了一百文,隻等趕走了趙雄,就回家讓阮荷做了慶功。
出乎姜佑安的預料,趙雄并沒有出現,姜佑安覺得是自己吓跑了他,十分高興,袁竹卻覺得事情不會這麼輕易被解決,心裡隐隐有些不安。
沿着大路,兩人向家裡走去,遠遠看見李貴從袁家走了出來,兩人都是一驚,臨走前明明叮囑阮荷關好大門,李貴怎麼會從裡面出來?
“狗東西!”姜佑安氣得大喊一聲,扔下擔子就追了過去,李貴聽見動靜,拔腿往村裡跑去,等姜佑安跑到院門邊,李貴已經跑遠了。
姜佑安驚慌地跑進屋裡,聲音有些顫抖,“小阮!小阮!”
袁竹也跟着跑了進來,“小阮沒事吧?”
堂屋裡沒見阮荷,卻是戴庭芳和程祥站在那裡。
“你們怎麼在這裡?小阮呢?”姜佑安急切地問道。
阮荷哭哭啼啼地從西屋裡走了出來,“袁姐姐,佑安姐姐,我在這。”
姜佑安和袁竹急忙跑過去,上下查看,“你沒事吧?李貴那個混蛋沒對你做什麼吧?”
阮荷哭得滿臉是淚,“我沒事,可是,錢沒了。”
“錢?”姜佑安一時沒聽明白,“什麼錢?”
“就是袁姐姐讓我保存的錢,還有袁姐姐分給我的錢,我都放一起了,全都沒了,我們過冬的錢沒了。”阮荷哭着說道。
“李貴把錢拿走了?我這就去找他。”姜佑安說着就往外走,阮荷趕忙拉住她,“不,不是他,是一個叫趙雄的男人拿走的。”
袁竹感覺全身直冒冷氣,“趙雄來過了?什麼時候來的?”
阮荷擦了擦眼淚,“剛走沒多久。”
“小阮,袁竹不是告訴你要關好大門嗎?他是怎麼進來的?”姜佑安輕聲問道。
“他是翻牆進來的,我和公子親眼看見的。”程祥說道。
想起那個可怕的男人,阮荷的眼淚撲簌簌滾落下來,“他來叫門,我不肯給他開,他就翻牆進來了,他說是袁姐姐的老熟人,袁姐姐讓他來家裡取點錢花。”
姜佑安握緊了拳頭,這個地痞無賴,竟然找到家裡來了。
阮荷抓住了袁竹的胳膊,哭訴道:“對不起,袁姐姐,我本來不想給他的,可他帶了一把刀,說我要是不把錢交出來,他就要把我先殺後奸,我害怕極了,想起佑安姐姐說活命最要緊,就把錢給他了。”
袁竹把阮荷抱在懷裡,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安撫她,“小阮吓壞了吧,姜佑安說得對,活命最要緊,錢沒了,我們再賺就是了,你沒事就好。”
阮荷難過地哭了一陣,又說道:“那個男人拿了錢,還不肯走,說要我陪他睡一覺再走,幸好戴公子他們來了,才把那人趕走了。”
姜佑安真想立刻出現在趙雄面前,把他痛揍一頓,再拿弓箭射穿他的屁股,她的憤怒無處發洩,面對美貌的戴公子也失去了耐心,語氣生硬地問道:“多謝你們救了小阮,不過,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戴庭芳躲到了一邊,程祥向姜佑安行了一禮,“我家公子此次前來,是想邀請阮姑娘到戴家住,到這裡時,正見那個叫趙雄的男人翻牆進了院子,我家公子怕裡面出什麼事,就讓我翻牆看看,我坐在牆頭,聽到了阮姑娘在驚叫,就趕忙跳下去,打開大門,和公子一起趕走了那人。”
“實在抱歉,那人手上有刀,我們沒能讓他把錢财留下。”戴庭芳看着地面說道。
姜佑安恢複了理智,“公子不必道歉,你們能救下小阮,對我們來說,就已經是天大的恩情了。”
“那個李貴又是怎麼回事?他怎麼會從這裡出去?”袁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