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長風應了一聲,跟了過去,
“下手輕點兒,别傷得太重。”袁竹在姜佑安的身後叮囑道。
“知道,我有分寸。”姜佑安頭也沒回地答道。
“袁姐姐,要不還是算了吧。”阮荷站在袁竹身邊,有些擔心地看着兩人走遠。
“姜佑安隻是過去吓唬吓唬他,不會出事的,吓唬了他們,以後咱們才能更安全。”袁竹心裡也有些不安,但心裡這氣沒地撒,憋着也難受,“讓她鬧去吧,我也餓了,咱們先回去做飯,她們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嗯。”阮荷點了點頭,跟着袁竹回了院裡。
兩人淘米做飯,菜都做好了,兩人還沒有回來,把鍋蓋上鍋蓋,兩人走到院門外,向村子裡張望,見三個人走了過來。
仔細一看,前面走着的是李貴,後面跟着姜佑安和李長風,走到近旁,李貴普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擡起頭來,隻見他眼眶烏青,臉皮擦傷,鼻血直流,門牙也掉了兩顆。
李貴磕頭如搗蒜,“阮姑娘,上次欺負你是我不對,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原諒我吧。”
阮荷見他這個樣子,有些害怕,躲在了袁竹身後。
“以後不許再靠近我家,知道了嗎?”袁竹厲聲說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以後絕不往這邊走半步。”李貴慌忙說道。
“要是你敢來報複,你知道會是什麼下場吧?”袁竹問道。
李貴頭拼命點頭,鼻血一串串滴落在地上,“知道知道!我不敢報複,不敢報複。”
“小阮有什麼要說的嗎?”姜佑安柔聲問道。
“沒有。”阮荷搖了搖頭,“讓他走吧。”
“行,小阮發善心,不跟你計較,趕緊滾吧。”姜佑安說道。
“好,我這就滾,這就滾。”李貴趕忙爬起來,轉身向村子跑去。
見李貴傷得不重,袁竹也放下心來,“飯都做好了,回去吃飯吧。”
四人進了屋,姜佑安和李長風去洗手,袁竹和阮荷把飯菜端上了桌。
四人落座吃起飯來,袁竹問道:“怎麼去了那麼久?王大娘攔着你們了?”
姜佑安夾起盤子裡的鹿肉,一口塞進嘴裡,“沒有,王大娘不在。”
李長風拿起了筷子,手上撫摸着碗邊的豁口,“姐姐讓我拿刀吓唬李貴,逼着他挨家挨戶敲門,跟人說清楚,袁家不是窯子,都是他在胡說八道。”
“他照做了?”袁竹問道。
“他一開始不願意,還想逃跑,他一跑,長風就追上去絆他一個跟頭,摔得多了,他就老實了。”姜佑安說道。
“那門牙原來是摔掉的,看他以後還敢不敢亂說話。”袁竹笑了,夾起盤子裡的都放到李長風的碗裡,“長風幹得好啊!來,多吃點兒肉。”
“那是,别看長風年紀小,他可能幹了,從小練功就特别認真,一點兒都不怕累。”姜佑安誇贊道。
阮荷低着頭吃飯,姜佑安和李長風是在為她出頭,她應該感到高興,但恍惚間,她好像又回到了阮家的飯桌上,大家都在看着弟弟,都在誇獎弟弟,而她所做的一切,都沒有人看見。
袁竹夾起一塊鹿肉,放在阮荷的碗裡,笑着說道:“最近都沒有做鹿肉,你也饞了吧。”
“這臘肉炒筍幹,真是太好吃了,小阮,下次我再打了鹿回來,咱們還做成臘肉吃吧。”姜佑安說道。
阮荷點了點頭,把鹿肉和米飯一起扒拉進嘴裡,低着頭,遮掩流下的眼淚。
姜佑安也夾了鹿肉放在阮荷碗裡,笑着對李長風說道:“小阮可是咱們能吃到美味飯菜的大功臣,你以後可不許欺負她。”
“我怎麼可能欺負人?”李長風嘗了一口鹿肉,瞬間被俘獲,“太好吃了!我在曾大哥那裡從來沒吃到這麼好吃的菜。”
阮荷看着李長風的反應,悄悄擦了下眼淚,笑了起來。
“長風,以後你就是小阮的侍衛了,你好好保護她,她就能讓你天天吃到好吃的。”姜佑安說道。
李長風拍了拍胸脯,“好,以後就由我來保護姐姐們。”
三人看着他稚嫩卻認真的樣子,都笑了。
“快吃飯吧,一會兒涼了。”袁竹笑着說道。
阮荷笑着點了點頭,這裡和阮家不一樣,袁姐姐和佑安姐姐不是她爹娘那樣的人,她們會一直看着她,不會忽視她。
晚飯後,姜佑安帶着李長風去見了陳大用,陳大用熱情地邀請他們一塊吃晚飯,姜佑安說起李長風的事,陳大用說楊恩已經都跟他說了,新床他最近沒有時間做,但家裡有一張舊床可以直接擡走用。
姜佑安去看了床,見床闆還很結實,就要把錢給陳大用,陳大用說收了兔子,就不收錢了。姜佑安和李長風高高興興地把床擡了回去。
四人一起收拾了東屋給李長風住,床放了進去,卻沒有褥子和被子,姜佑安把自己床上的給了李長風,決定她們三人先在架子床裡擠一晚,第二天再去買被子。
第二天還沒吃早飯,楊恩就來了,他說自己住在陳大用家,沒有用錢的地方,把他的一貫錢給了姜佑安,姜佑安正好缺錢,也就沒有推辭。
吃過了早飯,留李長風和阮荷在家裡看家,姜佑安和袁竹一起進城了,一床棉被要好幾兩,兩人買不起,隻好買了棉花回去自己做。
袁竹把櫃子裡的舊料子、碎布塊都找了出來,拼湊一下差不多能做一床被子,中午吃完飯,袁竹在院子裡鋪了張席子,袁竹和阮荷坐在上面縫被面,姜佑安和李長風也在一旁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