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沒有文書。”李長風說道。
“那他以後就不能來抓人了是不是?”袁竹問道。
“應該是這樣,曾大叔說知縣每天隻想着給上級送禮,好把他調離這裡,所以他什麼案子都不想管,沒有他批的逮捕文書,曾大叔就是想抓也抓不了。”李長風說道。
“那太好了,佑安姐姐再也不用擔心會被抓了。”阮荷笑着說道。
姜佑安也笑了,“以後可以放心了。”
“我就告訴你不要沖動,你要是聽我的,官差能接連兩天上門嗎?”袁竹說道。
姜佑安不服氣,“哎?你可别什麼都推到我頭上,昨天去揍李貴,可是經過你同意的,你不也沖動了?”
兩人正在喋喋不休地争論之時,院門外出來了拍門聲。
姜佑安沖過去開門,大聲喊道“王大娘,你有完沒完啊!”
卻見門口站着的是楊恩,随即笑道:“原來是你啊,來,快進來。”
楊恩走了進去,“李貴的事,我才剛聽說,你們昨天去找他,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呢?”
“告訴你?你要是去把他打死了,可就沒法收場了。”姜佑安關上了院門,以開玩笑的語氣笑着說道。
“他傳出那樣的謠言來,确實該死。”楊恩說道。
楊恩的語氣很平常,卻聽得姜佑安想要打冷顫,她收斂起笑意問道:“你以前究竟在什麼樣的人家幹活,以至于如此輕賤人命?”
楊恩低下頭,“是我的命賤。”
“就算你殺了李貴,然後你去償命,替我們解決了這個麻煩,那以後呢?你要是想早日擺脫我們,那你現在就走,我們絕不攔你!”姜佑安說道。
楊恩一向平靜的臉上,顯出一絲慌亂,“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姜佑安打開了院門,“今天你給我的那一貫錢,我就不還你了,就當是你償還了我們救你的恩情,我們之間兩清了,你現在自由了,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吧。”
看着姜佑安冷漠的眼神,楊恩更加慌亂,“我沒有這樣想過。”
“那你是怎麼想的?”姜佑安問道。
“我隻是不想讓别人欺負你們。”楊恩急切地說道。
“别人欺負我們,我們自己能應對,不用你以命相搏,如果我去殺趙雄,和他同歸于盡,你會覺得我做得對嗎?”姜佑安說道。
“當然不!該死的是趙雄,不是你。”楊恩說道。
袁竹走了過來,“你說得對,我們跟你的想法是一樣的,就算趙雄和李貴該死,也不該搭上你的一條命。”
“對啊,楊大哥,我們希望你好好活着。”阮荷也走過來說道。
楊恩呆愣了片刻,“我,我不配做你們的家人。”
“家人就是家人,哪有什麼配不配的。”姜佑安說道。
“我可是把你當做我們袁家人的。”袁竹微笑着說道。
“袁家人?”楊恩呆呆地重複道。
“雖然我們大家不同姓,但我們都是袁家人,長風也是。”姜佑安說道。
楊恩低下了頭,輕聲道:“謝謝你們。”
“不客氣,以後做事多想想後果,多跟我們商量,我們都是一家人,可不願意讓你獨自犧牲。”袁竹說道。
“嗯,知道了。”楊恩點了點頭。
“還有你,姜佑安,你也要多想想後果,多跟我商量。”袁竹說道。
姜佑安眉頭一皺,“你怎麼又扯到我身上了,真是的,一天到晚,唠叨個沒完,像個老太婆一樣。”
“還不是你不聽話,你要是聽我的,用得着我一直唠叨嗎?還嫌說我像老太婆?我看是你像長不大的小孩子,長風都比你聽話。”袁竹生氣地說道。
楊恩和阮荷彼此看了一眼,笑了起來,李長風也跟着笑了。
“我們都是袁家人了。”阮荷笑着說道。
一個男人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小丫頭片子!你是哪裡是袁家人?你是我阮家人!”
聽見熟悉的聲音,阮荷心裡一驚,笑容僵在了臉上,她向袁竹身後縮了縮,低着頭小聲說道:“爹,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