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川從懷裡掏出一張字據來,嚣張地說道:“阮阿寶已經把她女兒賣給我了,有賣身契在此,我出了錢,阮姑娘就是我的人,我帶走我買的小妾,是天經地義的事,你們誰敢攔我?”
楊恩轉身去廊下尋了一把鐵鍁來,橫在姜佑安的身前,“别跟我說什麼天經地義,阮姑娘不願意就是不願意!你要是敢動手,就别怪我拍你!”
“這家裡就你這麼一個沒用的男人?就憑你,還想跟我較勁?你這瘦弱的身闆,還是躲遠點兒吧!”賴川一聲令下,門外等着的下人跑了進來,六個人排成了一行。
楊恩握着鐵鍁把,緊張地看着賴川。
看着眼前的男人一臉兇狠地護着身後的女人和孩子,賴川呵呵一笑,“你這瘦胳膊瘦腿的,我真怕一不小心就把你打死了,這樣吧,隻要你主動把阮姑娘交出來,我們這就撤回去。”
“你休想!”楊恩說道。
“小夥子,你好好想想,要是真打起來,你家這些女人孩子的,不都得受傷嗎?你隻要把阮姑娘給我,我跟你保證,絕不碰其他人一根手指。”賴川耐心地勸誘道。
“我和阮姑娘是家人,我隻能保護她,不能把他交出去。”楊恩說道。
賴川仰頭,發出尖利的笑聲,“好啊,那我就成全你,除了我想要的那個美人兒,其他人,都給我照死裡打!”
李長風一直死死盯着姜佑安,此時姜佑安才松口,“長風,拔劍!”
李長風得了命令,馬上拔出長劍,護在楊恩身前,冷靜迎敵。
“一個小孩子也來逞英雄。”高大的男人撲上來,搶奪李長風的劍,李長風側身躲過,揮劍劃傷了男人的胳膊。
“啊!”男人的慘叫聲讓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他拿的是把真劍!”
“怕什麼!你們也拿上武器!”賴床喊道。
衆人于是在院子裡各自尋了武器在手裡,姜佑安去拿了她的弓箭,阮荷和袁竹也各自拿了砍刀和掃帚,加入了混戰。
楊恩不要命似的揮舞着鐵鍁,李成峰閃轉騰挪,專傷人胳膊,阮荷雙手握着砍刀,沒有人敢靠近,袁竹拿着掃帚滿院子追着人打,姜佑安一箭射中了賴川的帽子,賴川吓得摔倒在地,下人們見了,都收了手,扶着賴川往外跑。
“我的箭可不能讓你帶走。”姜佑安追過去,拔出了賴川頭上的箭。
箭頭上帶出幾縷頭發,疼得賴川哇哇大叫,捂着腦袋向外跑,“快走!快走!”
下人們攙扶着賴川,把他扶上了馬車,袁竹追出去,把一個木盒扔進了馬車裡,“帶着你的東西,滾遠點兒!再敢來騷擾,要了你的狗命!”
被罵了一通,也沒有人敢回話,一人跳上馬車,調轉方向,向大路駛去,其他人都捂着身上的傷,灰溜溜地跟着跑走了。
姜佑安和李長風哈哈大笑,阮荷走出院門,手上還拿着砍刀,此刻她終于放松下來,輕輕笑了。
楊恩一手扶着門框,一手拿着鐵鍁,大口喘着粗氣。
見賴川的馬車跑遠了,大家回到了亂七八糟的院子裡,把東西各自歸位。
“小阮真是好樣的,會拿起武器保護自己了。”姜佑安誇贊道。
阮荷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本來就是我惹出來的麻煩,你們這麼幫我,我怎麼好隻在一旁站着。”
“以後就這麼幹,誰敢欺負你,你就動手跟他打,這樣才能保護得了自己。”姜佑安說道。
“拿武器可以,以後還是别拿砍刀了,怪吓人的,我真怕你傷着自己。”袁竹說道。
“就是要看起來吓人,才能把人吓跑,賴川看她這個樣子,肯定再也不敢來了。”姜佑安說道。
“倒也有些道理。”袁竹說道。
收拾好了院子,阮荷向楊恩道謝,袁竹和姜佑安也稱贊他的勇敢,楊恩有些不好意思了,忙說還要回去幫陳大用幹活,匆匆出了門,就往村裡去了。
袁竹又誇了李長風兩句,才進了廚房,不一會兒,她拿着一個紙包走了出去,“姜佑安,這是什麼?”
姜佑安正在往院牆上挂靶子,準備練習射箭,她回頭看了一眼,“是我買的糖,你終于看見了。”
“你要錢不是去還給那個姓戴的嗎?怎麼買了這個?”袁竹問道。
“錢沒還上,戴公子不在,我正好看見有賣糖的,想着咱家還有不少山楂,就買了點兒。”姜佑安說道。
袁竹皺起了眉頭,“誰讓你亂花錢了,有買糖的錢,買點糧食不好嗎?”
姜佑安走過去,從懷裡掏出一兩銀子來,放到袁竹手裡,“你放心,這錢我沒用,用的是我自己的錢,那些山楂,你不也說扔了怪可惜的嗎?”
袁竹收下銀子,頓時消了氣,“用糖能做什麼?煮一煮加糖吃?”
“就像荷包蛋一樣?”阮荷說道。
“可以做冰糖葫蘆吧,不也是糖做的?”李長風說道。
“冰糖葫蘆?”姜佑安眼睛一亮,“這個好!就做冰糖葫蘆吧,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