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荷覺得有些為難,“這個我不會,袁姐姐,你會嗎?”
“我隻見過,連什麼味兒都不知道,怎麼可能會。”袁竹說道。
姜佑安看向李長風,“你會嗎?”
李長風搖了搖頭,“我隻吃過,沒見人做過。”
姜佑安有些失落,“難得我買了糖回來,就沒有人會做嗎?”
“不要光抱怨,想吃你就自己做。”袁竹說道。
“我也不會啊,我從來都沒有下過廚。”姜佑安說道。
“以前村裡過年殺豬的時候,我看見過别人做紅燒肉,她是用水和糖熬的糖漿,說不定把山楂放進去滾一滾,再串起來,就是冰糖葫蘆了。”阮荷說道。
“對啊,冰糖葫蘆不就是山楂外面包了一層糖嘛,說不定就是這麼做的。”姜佑安驚喜地說道。
“可我沒做過,這糖也不便宜,别浪費了。”阮荷有些擔心。
“沒事。”姜佑安充滿豪氣地一揮手,“山楂和糖,怎麼也不會太難吃,你盡管做,不管做成什麼樣子,我都能吃下去。”
“那好。”阮荷去了院子一角的柴火棚邊,站在椅子上拿下了棚頂上的簸籮,裡面一半是洗幹淨晾幹的整個兒山楂,一半是曬成幹的山楂片。
阮荷把簸籮拿到廚房裡,把山楂倒進幹淨的瓷盆裡,李長風把簸籮拿走,放回去繼續曬着。
袁竹也過來幫忙,點起了火,姜佑安走過去,“冰糖葫蘆是我要吃的,我來燒吧。”
袁竹攔住了她,“我來吧,山楂是你摘的,糖也是你買,雖說是你想吃,可我們也跟着沾了光,你練箭去吧,冬天我們要吃肉,可全指望你了。”
姜佑安笑了笑,往外走去,“好,我去練,保證讓你們有肉吃。”
姜佑安在院子裡練箭,李長風在廊下打拳,廚房裡熬着糖漿,傳來香甜的氣味,又有山楂一個個滾落鍋裡,鍋鏟來回翻拌的聲音,一開始好像比較粘稠,慢慢的,山楂擊打鐵鍋時有了顆顆分明的感覺。
“嗖!”地一聲,一支箭正中靶心,姜佑安收起弓,取下扳指,噔噔噔跑進了廚房,“是不是做好了?”
阮荷臉上現出窘迫的神色,“好像做得不太對。”
姜佑安湊過去往鍋裡一看,隻見原本紅彤彤的山楂,都裹上了一層白色的糖霜,她覺得很神奇,“這,怎麼變白了?”
“什麼變白了?”李長風也跑了進來。
“冰糖葫蘆啊。”姜佑安說着,伸手去鍋裡拿山楂,剛捏起來,就被燙得扔回了鍋裡,“好燙!”
“這麼熱,你着什麼急!”袁竹說道。
姜佑安把手指放進了嘴裡,驚喜地說道:“是甜的!肯定好吃!”說着又要去抓鍋裡的山楂。
袁竹打了一下姜佑安的手,“不長教訓,還想挨燙啊,放涼了再吃。”
阮荷把糖霜山楂球都盛了出來,盛了慢慢一湯碗,放在竈台上晾着。
姜佑安和李長風哪都不去,就在竈台旁邊守着,摸到差不多涼了,姜佑安自己吃了一顆,又塞給李長風一顆。
“好吃!真好吃!”兩人不住地點頭。
“真的?”阮荷也走過來拿了一顆,放進了嘴裡,“冰糖葫蘆是這樣的味道嗎?”
“不太一樣,不過酸酸甜甜的感覺差不多,冰糖葫蘆外面的糖衣是硬的、脆的,一咬就會裂開。”李長風說道。
“硬的,脆的?”阮荷想起曾經見過的冰糖葫蘆的樣子,卻不知道咬起來是什麼感覺,自己做的,為什麼不脆呢?
姜佑安吐出山楂籽,又拿起一顆塞進嘴裡,“不過這樣也很好吃。”
袁竹也嘗了一顆,“這個東西,估計小孩子會喜歡。”
“不是小孩子的,也喜歡。”姜佑安說道。
袁竹拿出一個小碗來,用筷子從湯碗裡分出了一碗,“長風,等會兒你把這碗送到木匠那裡去,就說是我們自己做的,請他們嘗嘗。”
“好。”長風放進嘴裡一顆,手上又拿了一顆,拿着碗出門了。
“你應該跟長風說一聲,去村裡就不要帶着劍了,村裡人看見他這個樣子,肯定又要在背地裡議論。”袁竹說道。
“嘴長在别人身上,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長風很聽話,不會出事的。”姜佑安把手中的山楂籽放到袁竹面前,“之前你不收集過棉花籽嗎?這個山楂籽怎麼樣?能不能種?”
“你想種就留着吧,明年春天挖個坑埋上就行,不過,山裡有那麼多山楂樹,還用自己種?”袁竹說道。
“嗯,說得也是,那我明天再上山摘點兒回來吧。”姜佑安又吃了一顆山楂球,出門扔了手中的山楂籽,又把嘴裡的吐幹淨,回了院子裡繼續射箭。
“佑安姐姐不吃了?”阮荷問道。
“不吃了,你多吃點兒。”姜佑安把靶子上的箭拔出來,站在了院子中間,搭上箭,拉開弓。
袁竹從廚房裡走出來,“你等會兒再練吧,待會兒長風就回來了,你别傷着他。”
姜佑安放下了弓,收起箭,看向袁竹,“糖霜山楂球,你不喜歡嗎?”
“太酸了,留給孩子們吃吧。”袁竹說道。
“看來你愛甜的。”姜佑安說道。
“什麼酸的甜的,我都無所謂,隻要能吃就行,孩子們喜歡吃,讓她們多吃點,我吃飯就夠了。”袁竹說道。
“整天隻吃飯,那多沒意思。”姜佑安說道。
“能吃飽飯就夠好的了,吃東西還講什麼意思。”袁竹搖了搖頭,“搞不懂你們有錢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