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清供,肯定少不了水仙,就算本地沒有賣的,那些有錢人也會想辦法弄來。”姜佑安說道。
“有錢人是有辦法,我們是窮人,能有什麼辦法?”袁竹說道。
姜佑安看向李長風,“你還記得冬天開的水仙花嗎?”
李長風點點頭,“記得,去年冬天,姐姐的朋友不是還送了您一大盆,聽說能賣幾十兩銀子呢。”
“幾十兩?!”袁竹十分震驚,随即搖了搖頭,“算了吧,這麼貴,誰能買得起!”
“普通人家是買不起,不過,縣裡不也有一些人家小有資财嗎?冬天開的花,又新鮮,又清香,買一盆,能開十多天呢,再說我那一盆,也是因為裡面放的球莖多才貴,少放幾顆,幾兩銀子也就買到了。”姜佑安說道。
“幾兩銀子!你說得輕松,幾棵花就能買幾兩銀子,那花苗肯定不便宜,到時候要是養死了,咱們就得喝西北風去。”袁竹說道。
“我朋友的一個叔叔酷愛養花,她送我的那盆水仙就是從她叔叔那裡要來的,聽她說,水仙花隻要養得好,大球可以生小球,買進一批球莖,每年都可以收獲新球莖。”姜佑安說道。
“真的有這麼好?”袁竹很是懷疑,“要真像你說的那樣,愛花的人家肯定家家都養,哪會像現在這麼少見?依我看,這花絕對不好養。”
姜佑安覺得袁竹說得也有道理,“我朋友的叔叔是個大官,家裡肯定是有專人照料水仙的,也可能确實不容易,還需要好好了解一下情況。”
“凡事都是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就像我種的菊花,扡插枝條就能活,比水仙可容易多了,可我也是摸索了幾年,也有了現在這片菊花田,”袁竹說道。
“你種的菊花還是太便宜了,我朋友的叔叔家裡有許多珍惜的品種,别人出上百兩銀子,他都不賣。”姜佑安說道。
“貴的菊花,花苗也貴,我哪裡買得起?萬一養死了,不夠我心疼的,再說了,賣得貴了,也沒人買,現在這樣,能保證溫飽,就不錯了。”袁竹說道。
姜佑安現出貪婪的神色,“隻有溫飽可不夠,我需要錢,很多很多錢!讓那些男人再也不會無視我!”
袁竹歎了口氣,“你何必費這個勁,楊恩不也是個美貌男人,你去找他不就好了?”
“那可不行!”姜佑安馬上答道:“兔子不吃窩邊草,再說了,他一直覺得我對他有恩,我提什麼要求,他都不會拒絕,我讨厭這樣跟他相處,像是用恩情要挾他一樣。”
“姜姐姐,你且等等,等我長大就是美貌男人了。”李長風突然說道。
袁竹刀一樣的目光紮在姜佑安身上,“你跟這孩子說什麼了?”
“我沒說什麼。”姜佑安連連擺手,“是他自己亂說的,我再怎麼着也不會對一個孩子出手。”
袁竹溫和地向李長風問道:“你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
“姜姐姐說美貌的男人都不理她,還罵她,她很難過,我說姜姐姐也誇過我長得好看,等我長大了,也是美貌男人,我絕不會不理她。”李長風認真地說道。
袁竹笑了,“你也太慣着你姜姐姐了。”
“姜姐姐是我的恩人,讓我為她做什麼都不為過。”李長風說道。
“看吧,他跟楊恩一個樣,也覺得我對他有恩,就算他是個成年男人,我也提不起興趣。”姜佑安說道。
袁竹看着姜佑安,語氣嚴厲,“你也該注意一點兒,這次就算了,以後不許在小孩子面前亂說話!”
姜佑安低下頭,拖長了聲音,“好,我知道了。”
“你還不服氣?”袁竹問道。
“沒有,我哪敢啊。”姜佑安敷衍地說道。
“男人也好,水仙花也好,你都别想了,老老實實上山打獵吧,等到了春天,我們就能寬裕點兒了。”袁竹說道。
姜佑安擡起頭來,臉上帶着勢在必得的微笑,“獵要打,水仙花也要種,美貌的男人我也不會放棄。”
袁竹感覺再說下去也沒用,搖了搖頭,進屋去了。
姜佑安又從碗裡拿出一個闆栗,“這闆栗還挺甜的,你不吃了?”
“不吃了,你們吃吧。”袁竹說道。
阮荷往屋裡看了看,有些擔心地問道:“佑安姐姐,你不是不會種花嗎?”
“是不會,不過,我可以學啊,你姐姐我可厲害了,隻要我想學,就沒有我學不會的。”姜佑安得意地笑了。
“對啊,姜姐姐可厲害了,她肯定能學會。”李長風說道。
阮荷點了點頭,眼睛發亮,“那我跟姐姐一起學吧。”
“我也一起。”李長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