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阮!長風!你們睡了嗎?”院門外有人高聲喊道。
阮荷一下子站了起來,“是佑安姐姐的聲音!”
李長風起身,快步穿過院子,他一邊開院門,一邊興奮地對着門外說道:“你們回來了。”
姜佑安和袁竹走了進來,李長風關上了院門。
“回來了!”姜佑安應了一聲,顯得非常高興。
阮荷在堂屋裡摸索着點燃了油燈,端着燈開心地迎了過去,“我還以為你們今天不回來了呢。”
姜佑安把胳膊上挎的筐放在地上,伸展伸展胳膊,“本來天黑前就能回來的,都怪那個車夫,到了定州城裡,非說要去看看什麼親戚,耽誤了時間。”
“還不是你亂發善心!我就說不能讓他去吧。”袁竹說道。
“我也是受騙了嘛,他跟我說,回來時給我們送到家門口,我想着能坐馬車,晚點兒就晚點兒吧,結果他回到了縣裡,就把我們撂在那了,害得我們這麼晚從縣裡走回來。”姜佑安揉着胳膊說道。
李長風拎起地上的筐,低低地貼着地面往屋裡走,姜佑安快步走過去,把筐拿了過去,“我來吧。”
姜佑安把筐拎進了堂屋裡,阮荷把油燈放在了桌上,見兩人都十分疲累的樣子,她擔心地問道:“你們吃晚飯了嗎?”
姜佑安可憐兮兮地跟阮荷告狀,“沒吃,城裡燒餅攤的燒餅聞着可香了,袁竹她不讓我買。”
“都是面做的,吃小阮做的餅不就行了,幹嗎要花錢買?”袁竹反駁道。
“我的餅不是吃完了嘛!”姜佑安說道。
“那我不是把我的給你吃了嗎?”袁竹說道。
眼看兩人要吵起來了,阮荷趕忙插嘴道:“晚上做的疙瘩湯還有,我給你們熱一熱,再煎一張餅,怎麼樣?”
姜佑安摟住了阮荷的肩膀,笑着說道:“有小阮在,真好!”
“這麼晚了,餅就不用了,把疙瘩湯熱熱湊合吃點兒就行了。”袁竹說道。
“不要!我就要吃餅!小阮,我好累,好餓,我要吃餅。”姜佑安抱着阮荷撒嬌。
袁竹很是看不慣,訓斥道:“想吃就自己做,别麻煩别人。”
“沒事,兩個鍋一起燒,一邊熱飯,一邊煎餅,很快就能做好。”阮荷說道。
“我現在就去燒火。”李長風說着往廚房走去,阮荷捧着油燈跟了過去。
堂屋失去了光源,黑暗之中,姜佑安聽到袁竹歎了口氣,她摸到椅子邊坐下,“你歎什麼氣啊?做張餅有什麼不好,你都把餅給我吃了,難道還不餓?”
“這兩個孩子太過于懂事,希望我們不會辜負他們。”袁竹看着廚房裡的火光,輕聲說道。
“辜負什麼?我們不是都把水仙花球買回來了嗎?你也跟那老闆學了怎麼種水仙,還愁掙不到錢?”姜佑安說道。
“掙到錢又怎麼樣?你不是要拿去找男人嗎?”袁竹嘲諷道。
“我也沒有說都要給男人,有了錢,咱們自己也是要享受的。”姜佑安說道。
“要是能掙到錢,你還是好好攢着吧,不要總想着亂花。”袁竹說着,往廚房去了,姜佑安也跟着過去幫忙。
吃了熱乎乎的晚飯,姜佑安美美睡了一覺,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照例和李長風一起上山去了。
袁竹和阮荷刷了碗,去堂屋裡把竹筐拎出來,把裡面的水仙花球一個一個拿出來,擺在廊下陰幹,又把南瓜幹和南瓜子拿出去曬。
看時間還早,袁竹挎着筐,說要帶着阮荷一起去河邊撿石頭。
袁竹鎖上了院門,阮荷跟着她往河邊走去。
“撿石頭幹什麼用?”阮荷問道
“水仙養在水裡,得依着石頭,省得站不穩,要是歪了,泡在水裡,可能就泡爛了,開不了花了。”袁竹解釋道。
“哦,原來是這樣。”阮荷點了點頭,“袁姐姐,水仙花好養嗎?”
“花行老闆說不難,隻是比種在地裡的花費事一些,還有就是要看天氣,如果太冷了,也會麻煩些。”袁竹說道。
“還有這種可能?”阮荷有些擔心,“這個冬天别太冷就好了。”
“是啊,别太冷就好,姜佑安想要花開的時候正好趕上春節,會比較好賣,如果天冷,花可能會晚點開,要是推遲到春天,那時候花多,就賣不上價格了。”袁竹說道。
阮荷仰頭看着藍天,喃喃地說道:“老天保佑,一定要讓這個冬天暖和些。”
袁竹笑了笑,“你這樣能幹的孩子,老天肯定願意聽你的話。”
阮荷看着袁竹,開心地笑了,“老天要是這麼好,我希望我們以後都不會餓肚子,有很多錢花。”
“會有的。”袁竹笑着說道。
兩人在河邊撿了一些石頭,把石頭洗幹淨之後,兩人一起擡回了家,放在院子裡晾曬。
忙完之後,兩個人坐在院子裡休息。
天氣晴朗,陽光熱烈,微風習習,正适合幹活,也适合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