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佑安背着柴火踏進家門,看見兩人正坐在院子裡曬太陽,她笑了笑,“你們倒是惬意。”
“剛撿了石頭回來,我們還不能休息休息?”袁竹說道。
阮荷迎上去,把柴火接過來,放在地上攤開晾曬,“佑安姐姐,石頭準備好了,接下來做什麼?”
姜佑安往屋裡走去,“不做什麼,時間還早,水仙等十月再種也不遲。”
李長風走到廊下,把衣襟裡兜的東西小心地倒在走廊的地上,阮荷湊過去看,見地上除了山楂,還有十來個黃柿子。
“這是你們在山裡摘的柿子?”阮荷驚喜地問道。
姜佑安放好了弓箭,拿着一把椅子走了出來,放在院子當中坐了下去,“是長風爬樹摘的。”
“長風還能找到柿子樹,挺厲害啊。”袁竹笑着說道。
長風驕傲地挺起了胸膛,“是我在砍柴的時候發現的,那棵樹很高,最上面的樹枝細,肯定沒人敢爬上去,才剩了這些柿子。”
“别人都不敢爬的樹,你以後也别上去了,太危險了。”袁竹說道。
“說得也是,我看見你站在樹上也覺得心驚,還是小心點兒好。”姜佑安說道。
“好,那我以後不爬了。”李長風說道。
這邊正說着話,院門處傳來了敲門聲,“姜姑娘!”
姜佑安回頭看去,見是程祥站在門口,她高興地起身迎了過去,往他身後張望,“程祥?你怎麼到這兒來了?你家公子也來了?”
“沒有,我自己來的。”程祥說道。
姜佑安有些失望,“是書坊給你送書了?”
“書坊?送什麼書?”程祥不太明白。
“沒有書?那你過來做什麼?你家公子讓你來的?”姜佑安問道。
“你不是讓我回去問問戴家的水仙花球是在哪裡買的嗎?”程祥說道。
“哦哦,對,我給忘了。”姜佑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問了戴家的花匠,他說水仙花是在定州城裡買的,賣得不便宜,要一二百文一個。”程祥說道。
“嗯嗯,我知道了。”姜佑安說道。
程祥把肩上的包袱取下來,遞給姜佑安,“這是我找花匠要的小球,他說今年不一定能開花,你可以先養養試試。”
“給我的?”姜佑安打開包袱,見裡面的小球确實比昨天買回來的要小得多。
程祥又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來,“我還幫你問了花匠,養水仙花需要注意的地方,我都寫下來了,姑娘若是信得過我,可以看一看。”
姜佑安接過信,“信得過,你這麼幫我,我怎麼會信不過你?上次我看你家公子好像生氣了,他沒有為難你吧。”
程祥搖了搖頭,“沒有,隻是,他覺得你殺害趙雄的嫌疑很大,所以不讓我跟你有來往。”
“他還真是固執。”姜佑安突然想起了什麼,轉頭看向阮荷,“小阮,山楂糖球還有嗎?”
“沒有了,都吃完了。”阮荷說道。
“本來說好要給你嘗嘗的,這,算了,等下次做了,我給你送過去。”姜佑安說道。
程祥笑了笑,“算了,你要是送過去,被我家公子知道了,又該責怪我了。”
“你等等我。”姜佑安轉身進了院子,把包袱和信放在袁竹的懷裡,又去走廊地上,挑選了最大的三個柿子,送到了程祥手上,“這是今天剛從山裡摘的,你也嘗嘗鮮。”
“這,你們也不容易,還是你們留着吃吧。”程祥推辭道。
“禮尚往來,你幫我了我,又不肯收禮,讓我以後還怎麼好意思去找你?”姜佑安說道。
“那好吧。”程祥笑了笑,“姜姑娘的一番好意,我收下了。”
袁竹走了過來,“謝謝你專門為我們的事跑一趟,留下來吃了午飯再走吧。”
“不用了,我家公子和老爺一起赴宴去了,我這才有功夫出來,不能多耽擱,我這就走了。”程祥說道。
袁竹蹲下身子,解開包袱,把裡面的球莖倒出來,又把包袱皮翻過來,把程祥手中的柿子拿來放進去,系好之後遞給他,“這樣拿着方便些。”
“多謝袁娘子。”程祥接了過去,向兩人道了别。
“對了,書坊!我跟書坊的夥計說,要他幫我找種水仙的書,找到了送到你那去,等你有空的時候,幫我去書坊說一聲,就說那書不用找了。”姜佑安說道。
“好,我會去的。”程祥向姜佑安和袁竹點了點頭,手上拿着包袱,往大路走去。
“這個程祥真是個好人。”袁竹說道。
“對啊,他家公子要是像他一樣通情理就好了。”姜佑安從袁竹手中拿過了程祥給書信,拆開來認真地看着。
“信上寫了什麼?”袁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