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程祥所說的,養水仙花的注意事項,換水、曬太陽、施肥那些,跟花行的老闆說的都差不多。”姜佑安說道。
阮荷也湊過來看,“這上面的字寫得真好看。”
“你不是不認識字嗎?”姜佑安問道。
阮荷笑了笑,“雖然不認識,但我就是覺得好看。”
姜佑安也笑了,“小阮真是好眼光,這字确實寫得不錯,不愧是書院院長家的小厮,既懂禮,又寫得一手好字。”
“程大哥真是個熱心的好人,上次捕快來抓你的時候,他還想帶你逃走呢。”阮荷說道。
“你們說得對,他是個好人,等我們賣了花,得好好謝謝他才是。”姜佑安說道。
“姜姐姐上次不是說要請他吃肉嗎?”李長風說道。
“對,等我們有錢了,就請他來吃肉。”姜佑安笑着說道:“下次遇見他的時候,我問問他喜歡吃什麼菜。”
“最好能把戴庭芳一塊請來,再怎麼說,他也是小阮的表哥,之前他還幫過我們,一起吃個飯,把你們之間的誤會說清楚。”袁竹說道。
“難啊,小阮的表哥,看起來脾氣犟得很,上次我在書店遇見他的時候,是想跟他解釋清楚的,可他壓根不聽。”姜佑安無奈地說道。
“這都是誤會,有機會,我會好好跟戴公子解釋的。”阮荷說道。
“沒事,随他怎麼想,現在最重要的是養水仙。”姜佑安說着,彎下身,去撿地上散落的小球莖。
袁竹、阮荷和李長風也都去撿了起來,放在走廊下,和昨天買回來的球莖放在一起。
“這東西真的這麼貴嗎?”阮荷問道。
“對啊,貴着呢,一百個銅闆一個,這都是最便宜的了,還有更貴的。”姜佑安說道。
“一百個銅闆一個?”阮荷蹲在地上,吃驚地看着地上這些不起眼的球莖,“這些就把那五兩銀子花完了?”
“除去租馬車來回的三百文,剩下的都在這了。”袁竹說道。
“這麼貴!我都不敢碰了,這要是弄壞了可怎麼辦?”阮荷擔心地說道。
姜佑安哈哈一笑,“沒事,随便碰,這東西沒那麼脆弱,趕明兒種的時候,咱們還得一個個給剝皮呢。”
阮荷更吃驚了,“剝皮?不會給弄死嗎?”
“花行老闆就是這麼教的。”袁竹說道。
聽了袁竹的話,阮荷才覺得放心了,“那就好,袁姐姐和佑安姐姐這麼厲害,肯定能把水仙花種出來。”
“但願吧,時候不早了,該做午飯了。”袁竹說道。
“嗯。”阮荷歡快地應了一聲,跟着袁竹一起去了菜園。
秋風蕭瑟,近處的麥田出了苗,還是綠茵茵的一片,田埂上的野草卻已枯黃,遠處山上樹,紅的紅,黃的黃,橘的橘,把整座山裝點得五彩斑斓。
天氣越來越冷,大風一刮,樹葉簌簌飛落,行走其間,讓人倍感蕭條。
山上的樹葉越來越少,但上山砍柴的村民卻越來越多,大家都在儲備過冬的柴火,山上踩踏出來的路也多了,姜佑安和李長風上山時,覺得好走了許多。
山裡熱鬧起來,野物懼怕人,都往深山去了,這讓姜佑安的狩獵活動變得更加艱難,她也隻好多砍些柴回去,這樣就算冬天吃不到肉,也能過得暖和一些。
轉眼到了十月中旬,柴火棚裡堆滿了木柴,南瓜幹和南瓜子都已曬好,收了起來。
菜園裡的菜逐漸茁壯,袁竹挑着擔子進城賣菜,菜價便宜,賣了幾天,隻得了二百文錢,剩下的菜還要留着過冬,袁竹便收起擔子,不再進城,專心種花。
姜佑安算着日子,也到了該種水仙花的時候了,吃過了午飯,她把一筐水仙花球莖拎到院子裡,和阮荷、李長風一起,把球莖的外皮剝去。
袁竹把大木盆刷了,把之前撿的石頭放進去,添了些水,然後把剝好皮的球莖一個個擺放進木盆裡。
“冬天天冷了,不用賣花,也不用賣菜,你都在家做什麼?”姜佑安手上剝着球莖,漫不經心地問道。
“不做什麼,就在家待着。”袁竹說道。
“小阮呢?”姜佑安問道。
“做飯、刷碗、洗衣、喂雞,我一年到頭都是這些活,冬天閑一些,不用去地裡幹活,就圍在火盆邊,縫補衣裳、納鞋底、做鞋面這些。”阮荷說道。
“除此之外,就沒有别的了?”姜佑安問道。
袁竹停了手,擡頭看向姜佑安,“你想問什麼?”
“姜姐姐是覺得無聊嗎?”李長風問道。
“是啊,很無聊,太無聊了!一天一天的,也打不到獵物,天天就是砍柴,練箭,幹活,就沒有别的事可幹嗎?”姜佑安抱怨道。
“有飯吃,有衣裳穿,還能烤烤火,就夠過冬了,你還想幹什麼?”袁竹說道。
“我爹冬天的時候會出去跟人打牌,我娘有時候也會去别人家串門,說說話什麼的。”阮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