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他們被打成那樣,都沒再來找我們的麻煩,他要麼是沒有去報官,要麼是報官了沒人理他,可知他沒有什麼靠山,隻是個欺軟怕硬的家夥,就算他家裡人多,但他總有出門的時候吧,總有落單的時候吧。”姜佑安摩拳擦掌地說道。
“你别沖動,隻是說閑話,誰也不能把誰怎麼着,你别又惹出麻煩來。”袁竹勸道。
“我覺得這件事沒什麼大不了的,都是沒有影兒的事,過一陣,大家也就都忘了,如果賴川還有别的動作,到時候再對付他也不遲。”阮荷說道。
姜佑安覺得阮荷說得也有理,下次再有人來的時候,姜佑安都會問一問“阮荷是賴川的外室”這種流言,是誰傳出來的,姜佑安不太認識縣裡的人,問來問去,也沒個定論。
好在被袁竹罵走幾波人之後,來提親的人漸漸就少了,袁家也慢慢恢複了平靜。
天氣漸漸回暖,二月裡天氣晴好,袁竹拿着鐵鍁去菜園翻地,家裡多了幾口人,菜園就顯得有些小了,她把菜園北側的圍欄拆了,一鍬一鍬向北邊拓展,一邊挖,她一邊在心裡規劃着,這裡種黃瓜,那裡種番茄,旁邊種茄子,再旁邊種豆角。
阮荷帶着姜佑安和李長風去了山邊的荒地裡挖荠菜,太陽明媚,春風輕拂,草木生發,姜佑安心情大好,跟着阮荷仔仔細細地辨認着荠菜,準備中午包荠菜餡兒的餃子吃,挖了半筐之後,三個人一起高高興興地回家去了。
姜佑安剛踏進院門,程祥就從屋裡迎了出來,“姜姑娘,你們回來了。”
姜佑安很是吃驚,“你怎麼在這裡?”
“我和我家公子一起來的。”程祥笑着說道。
“戴公子?他也來了?”姜佑安興奮地放下筐子,随程祥一起走進屋裡。
戴庭芳本來正在喝茶,聽到姜佑安回來了,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作揖行禮,“姜姑娘。”
姜佑安徑直走到戴庭芳的面前來,“戴公子,你的病好了?”
阮荷也走了進去,見戴庭芳氣色不錯,才放了心,“表哥,你這一病,時間可夠長的,上次我和佑安姐姐去你家看你,聽說你還在病着,現在可都好全了?”
“其實公子的病早就好了……”程祥話還沒說完,戴庭芳向他使了個眼色,他馬上閉嘴不再說了。
坐在一旁的袁竹又倒了三杯茶,“去洗洗手,喝點兒茶歇一歇。”
“早好了?過年前就好了?”姜佑安去斜拉手,向程祥問道。
“沒有,是過年後好起來的,也不是什麼大病。”戴庭芳解釋道:“我早就想來了,是我爹禁止我再來這裡,他不讓我出門,你們來我家,他也不讓我見你們。”
“表叔?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阮荷感到十分詫異。
“我爹聽信了你是賴川外室的謠言,他一向看不上賴川的為人,不想讓我跟賴川所有牽扯,所以不讓我過來。”戴庭芳說道。
姜佑安冷哼一聲,“哼!不明事理的老頭子!賴川跟小阮毫無關系,隻不過是求娶小阮不成,才惡意诋毀,戴院長竟因為這些莫須有的傳言,就不讓你來教小阮!”
“老爺一向固執己見,公子跟他解釋多次,他……”程祥還沒說完,戴庭芳又看了過來,程祥忙閉上嘴。
姜佑安走到程祥面前,奇怪地看着他,“你今天是怎麼回事?怎麼說話都隻說一半?”
程祥看了戴庭芳一眼,“我沒事,你們和公子說話,我不該多嘴插話。”
姜佑安斜眼看向戴庭芳,“戴公子,是你不讓他說話的?”
撞上姜佑安審視的眼神,戴庭芳有些心虛地挪開視線,“我隻是告訴他,有些話我可以自己說,不用他代替我說,不是不讓他說話。”
程祥笑了笑,“以前公子在外面不怎麼說話,都是我代他說,這麼多年,都說習慣了,一時很難改過來,我以後一定多注意。”
“主子說話,下人是不應該多嘴。”李長風說道。
“什麼主子、下人的。”姜佑安看着程祥,“程祥,你是賣身到戴家的?”
“是,我自小就被賣到了戴家。”程祥答道。
“賣身契上是多少兩銀子?”姜佑安問道。
戴庭芳吃驚地看着姜佑安,“姑娘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想為程祥贖身?”
“怎麼?不行嗎?正好我賣水仙花賺了些銀子,既然程祥在你身邊不能随意說話,不如讓我把他贖出來,留在我身邊,他還能自在些。”姜佑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