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承龍社長的情,我再多住些日子,這麼好的宅子,我還真不想馬上搬走。”姜佑安笑着說道。
龍世蓉挑了挑眉毛,“那你就買下來吧,我可以給你個朋友價。”
“我哪裡能買得起宅子,你還沒接手自家的生意,就想着從我身上掙錢了?”姜佑安抱怨道。
“我知道你沒錢,我也沒什麼錢,光是組織弓箭社的活動就花費了不少,也許,我是該去古董店轉轉了。”龍世蓉說道。
“你又打上店裡古董的主意了?”許家莺問道。
“哪有!我是想去熟悉熟悉自家的生意。”龍世蓉辯解道。
許家莺笑了笑,“原來是這樣,如今你也大了,确實是時候了,龍老爺要是知道了,肯定會高興的。”
“那以後我就要稱呼你一聲龍老闆了。”袁竹笑着說道。
“袁老闆客氣了,等我在古董店裡主了事,就專門買你的花裝點。”龍世蓉也笑着應道。
袁竹笑着點點頭,“龍老闆肯照顧我的生意,那真是太好了。”
“好了,你們吹捧起來,真是沒完沒了,龍老闆,别忘了幫我送花和信。”姜佑安說道。
“佑安姐姐叫老闆不也是吹捧嗎?”阮荷問道。
姜佑安笑了,“這不一樣,龍老闆是給我發工錢的,我叫她老闆是應該的。”
衆人又說笑了一陣,才揮手告别,姜佑安回到院子裡,見戴庭芳和程祥正站在主屋廊下。
“小阮,你表哥在等你了,快去吧。”姜佑安回頭對阮荷說道。
“嗯。”阮荷應了一聲,向主屋走去。
戴庭芳并沒有進屋,反而向姜佑安走了過來,“你要和知縣做對?”
“怎麼,不行嗎?”姜佑安反問道。
“我們不過是平民百姓,如何能跟朝廷命官做對?你還是不要招惹麻煩了。”戴庭芳擔憂地說道。
“程祥跟你說鐘二娘的事了?”姜佑安問道。
“沒有,我剛剛聽程祥說,你要告到知府那裡,讓他審查知縣。”戴庭芳說道。
“鐘二娘是縣衙的大牢裡的一個女人,因為被丈夫陷害,加之不識字被欺騙,已經認下了毒殺婆婆的罪名,被判處了死刑,我現在做的事,一個要洩憤,而是要給鐘二娘平反,你覺得做不得?”姜佑安說道。
“竟有這樣的事?”戴庭芳不太相信。
“京城官場的黑暗,你不是深有體會嗎?上行下效,連一個小小的縣官都會貪贓枉法,胡亂判案,以獲取私利,我不能眼看着鐘二娘被冤死。”姜佑安說道。
戴庭芳擔憂不減,“如果知府不想管,還官官相護怎麼辦?”
“他不管,我就損失一盆花,堂堂知府,應該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專門調查到咱們這裡來,他要是不管,那我再想其他辦法。”姜佑安說道。
“姜姑娘,平民和強權對抗,終究是以卵擊石,你這樣冒尖出頭,會……”戴庭芳還沒說完,就被姜佑安打斷,“戴公子,我知道。”
姜佑安注視着戴庭芳的眼睛,堅定地說道:“我知道強權難以打破,但一味的忍讓,吞下所有的委屈,就能過得好嗎?我不覺得。如果我沒有殺了趙雄,那他現在依舊在到處欺負人,說不定我們現在還要把賺來的錢給他,如果我不想辦法整治賈濂,那以後還會有更多的鐘二娘,我看到不公正的事,就是想給它扳正過來,不管能不能做到,我總要去嘗試一下。”
“萬一……”戴庭芳猶豫着說道:“你好不容易才出獄,萬一又連累到你自身呢?”
姜佑安釋然地笑了笑,“連累就連累,這是我要做的事,我自己承擔後果。”
面對姜佑安的坦蕩,戴庭芳覺得很是羞愧,“是我狹隘了,隻想要明哲保身。”
姜佑安湊過去,拍了拍戴庭芳的胳膊,微笑着說道:“戴公子,我知道你是個剛正的人,心中堅持的理想和正義,和現實的官場遭遇不能相容,讓你覺得很迷茫,不知道如何行事才是正确的,說實在的,我也不知道,該堅持還是該妥協,讓我們一起試試看吧,也許我們可以找到現實的解決途徑。”
如同在迷霧裡看到了一盞燈,戴庭芳的眼睛一亮,“你說得對,我找不到答案,也許你可以。”
姜佑安的臉上依舊帶着微笑,“别想這些了,去教書吧,小阮在等着你呢。”
戴庭芳點了點頭,回了堂屋。
第二天一早吃過飯,姜佑安坐在院子裡曬太陽,等着黎泱泱前來,好享受美男在側的好日子。
沒想到黎泱泱沒來,戴庭芳卻來了,還是單獨一個人來的。
“你怎麼來了?明天才是教書的日子吧。”姜佑安問道。
“我辭了書院的工作,以後我每天都來教書。”戴庭芳說道。
“什麼?你不去書院了?”姜佑安向戴庭芳的身後看去,“程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