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是送到知州府衙裡審去了,還不知道是什麼結果。”戴庭芳說道。
姜佑安歎了口氣,“希望賈濂送的那盆菊花,不會讓王世鏡對他輕判。”
戴庭芳也沒有底氣,隻安慰道:“應該不會。”
李初五蹲坐在院門口的台階上,有些無聊地向兩人喊道:“姜教頭,你們聊完了沒,什麼時候可以開始射箭啊?”
姜佑安回過頭,招呼李初五過來,“聊完了,你過來吧。”
戴庭芳笑着向姜佑安點點頭,“那我先進去了。”
“嗯。”姜佑安也點點頭,心跳卻抑制不住地加快了,這個男人,笑起來真好看!好想揉一揉他白淨的臉,讓他的臉色慢慢變紅。
說起來,他面對龍世蓉和許家莺的時候,臉色都是正常的,他的病是不是好了?
李初五奇怪地看着姜佑安,“姜娘子,人都走了,你在看什麼呢?”
姜佑安回過神來,沖李初五笑了笑,“沒什麼,咱們來訓練吧。”
深秋的太陽,明亮但不灼熱,兩個人沐浴在金黃的陽光下,用力拉弓射向不遠處的靶子。
有一陣子沒射箭,李初五的射得準頭差了很多,姜佑安用的是新弓,也不是十分趁手,兩個人都耐心地練着,又有一輛馬車停在了路邊。
姜佑安本以為是龍世蓉來了,卻見馬車上下來的是一個陌生的車夫,車簾掀開,下來是許家莺,後面跟着周帛。
姜佑安收起弓,迎了上去,“真是稀奇,你今天怎麼沒和龍社長一起來?”
周帛向姜佑安點頭打招呼,“龍社長很忙,沒時間過來,是我找家莺姐姐一起來的。”
許家莺看到院牆邊不遠處的靶子,奇怪地問道:“怎麼又在路邊練箭了?裡面院子裡不是很空嗎?”
“袁竹嫌我在院裡練危險,初五好久沒練了,我也換了張新弓,在外面練保險些,省得傷到人,萬一又射到了門窗上,也不好。”姜佑安解釋道。
李初五過來拉着周帛的手,“走,咱麼去練習。”
“嗯。”周帛點點頭,跟李初五走了。
“你要是不想在外面練,那就等過兩天,我們搬回去的吧。”姜佑安說道。
“你們那房子的屋頂是不是還沒修?”許家莺問道。
“還沒呢,袁竹說找好了人,這兩天就過來修。”姜佑安說道。
兩個人往院子裡走去,進了二門,聽到阮荷在念書,便又走了出去,兩人站在二門外小聲說着話,許家莺跟姜佑安說起龍世蓉最近接手了古董店的事。
李初五和周帛走了進來,“姜娘子,我們渴了,有水喝嗎?”
“有,水壺在堂屋的桌子上,杯子也在旁邊,小阮在讀書,你們去了不要跟她說話,喝完水就出來。”姜佑安小聲叮囑道。
“嗯,好。”兩個小姑娘點點頭,輕手輕腳地走進了堂屋裡,喝了水,過了好一會兒才走出來。
兩人小跑着出了二門,向姜佑安問道:“阮姐姐念的是什麼,真好聽。”“阮姐姐是不是會讀很多書啊?真厲害!”
“我也不知道她讀的什麼。”姜佑安彎下腰,笑着說道:“你們也想念書嗎?”
“想!”“想!”李初五和周帛争着答道。
姜佑安直起腰來,“那我讓你們和阮姐姐一起念書好不好?”
“好啊!”李初五高興地應道。
“真的可以嗎?”周帛好似不太相信,“那個老師是你請來的嗎?”
“那個老師,是阮姐姐的表哥,你們去問問他,願不願意教你們識字,如果他願意,我今天就給你們買紙筆。”姜佑安笑着說道。
李初五和周帛手牽手去了屋裡,不一會兒就高興地跑了出來,大聲喊道:“阮姐姐的表哥說他願意教我們。”
姜佑安點了點頭,“那太好了!你們啊,以後可不能叫他阮姐姐的表哥,要叫他戴老師。”
“嗯,我記住了,戴老師!”李初五說道。
“我們去讀書的話,弓箭社怎麼辦?我還想學射箭。”周帛說道。
“嗯,這是個問題。”姜佑安摸着下巴暗自思索。
“姜教頭,我也想一起學識字。”徐家莺說道。
“嗯?你不識字?”姜佑安很驚訝。
“我爹說我以後是要嫁出去,用不着讀書識字,所以隻給哥哥請了老師,最近世蓉很忙,連弓箭社都沒時間來了,我一個人在家裡繡花,實在無聊,隻能跟周帛說說話,要是她來讀書,我就更沒人說話了。”許家莺說道。
“周帛是你家人?”姜佑安問道。
“不是,她家離我家不遠,她娘織了布會拿到我家賣,一來二去,我們就熟了,常在一塊兒玩。”許家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