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莺、初五、周帛都加入書院了,你确定不參加?”姜佑安說道。
“不參加,我才剛接管古董行,要學的事一大堆,連弓箭社都沒時間去,哪還有時間管理什麼女子書院。”龍世蓉說道。
“世蓉,你要是不同意,我們可就沒有讀書的地方了。”許家莺央求道。
“這個我可沒辦法,要不你們就把宅子買下來吧,随便你們辦什麼活動,搞什麼書院,要什麼人住進去,都行。”龍世蓉說道。
姜佑安白了她一眼,“你明知道我們沒錢買宅子。”
“就是啊,世蓉,你怎麼剛接手你家的生意,就掉到錢眼裡去了。”許家莺抱怨道。
“辦女子弓箭社,我已經做了賠本的買賣了,再辦女子書院,你們是覺得我有錢沒地兒扔是嗎?”龍世蓉說道。
“你那宅子放在那不也賺不到錢嗎?拿來開辦學院,多好的事啊,你不想讓家莺也讀書識字嗎?”姜佑安說道。
“家莺不能讀書識字,是她爹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你不要強行把責任推到我身上,不過,你倒是提醒我了,宅子光放着,是不掙錢,不如就便宜點兒租給你吧。”龍世蓉說道。
“便宜點兒是多少錢?”許家莺說道。
龍世蓉想了想,喝了一口茶,把茶杯放在了桌上,“多了,你們也出不起,我看就一年五十兩銀子吧,你們袁家的家人也好,初五的家人也好,誰要住進去,你都可以随便安排,不過,我的弓箭社還要在裡面辦,是跟書院錯開時間,還是另外安排地方都行,你要把給我們射箭的地方留出來,還有,你要對建築修補、重建、加蓋之類的,必須要先告訴我,我同意了才能施工。”
“一年五十兩,那個宅院裡所有地方我都能用?”姜佑安問道。
“對,你都能用,裡面的家具也都給你用,你要是同意,我就派人跟你過去,把家具清點一下,退租時,家具一件都不能少,不過,之前射箭破壞的門窗我就不管了,你要用就自己想辦法修。”龍世蓉說道。
“好,就這麼說定了。”姜佑安高興地站起身來,“你派個心腹跟我走,我回家就把五十兩拿出來給你。”
龍世蓉招手讓她坐下,“别着急,你先喝口茶,我也有事要和你講。”
“什麼事?”姜佑安問道。
“我這裡要學的東西比較多,以後弓箭社的活動,就不能像之前那麼頻繁了,正好你也有書院的事要忙,弓箭社就不聘用你當教頭了,你想玩,就還像之前一樣帶着她們玩就行。”龍世蓉說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五十兩租我一個大院子,已經是我占了你的大便宜,我要是再領工錢,就跟白拿白占一樣了。”姜佑安笑了笑,“以後女子弓箭社的社長,還是你,教頭還是我,我不用你給我開工錢,等我把弓箭社的場地安排好了,就讓家莺告訴你,你什麼時候想帶人過來射箭,都随你。”
龍世蓉輕松地笑了,“好,就這麼着吧。”
三人喝着茶,又說了會兒話,許家莺說要跟姜佑安一起去買紙筆,龍世蓉就讓她的馬車和丫鬟方韻跟着,買好了紙筆,把姜佑安送回去,然後清點家具,把租金拿回去。
姜佑安回到宅子的時候,阮荷和楊恩已經做好了午飯,李長風在門口等着她。
“姜姐姐,你回來了!”見姜佑安下了馬車,李長風趕緊迎了上去。
“回來了。”姜佑安高興地抱着一大摞紙往裡走。
“我來搬吧。”李長風伸着手,要接下姜佑安手裡的東西。
姜佑安回頭往馬車上示意,“這紙太沉,你搬不動,去把筆和硯台拿着吧。”
正說着,方韻已經把包袱提了過來,三人把東西搬進了照壁右邊的房間,放在了桌上。
阮荷走出了二門來,喊她們過去吃飯,姜佑安喊了車夫進來,便拉着吳韻一起進了院子。
“小阮,今天午飯多兩個人,飯夠不夠吃?”姜佑安問道。
“夠,今天做得多,周姐姐怎麼是自己一個人來的,龍姐姐呢?”阮荷問道。
“小姐最近特别忙,隻能派我來跑一趟了。”吳韻笑着說道。
幾人進了屋,姜佑安拉着吳韻坐下,讓車夫也坐,李長風去盛了兩碗飯,放在了吳韻和車夫面前。
“真是麻煩你們了。”吳韻說道。
“不客氣,龍老闆對我們這麼好,知道我們房子漏雨,就讓我們借住在這裡,我們都沒什麼能謝她的,招待你一頓飯算什麼。”袁竹笑着說道。
“袁娘子别這麼說,最近您天天往古董行裡送花,還不收錢,小姐已經覺得不好意思了。”吳韻說道。
“都是地裡長的東西,不值什麼,來,别客氣,吃飯吧。”袁竹熱情地招呼道。
吃過了午飯,車夫便去馬車上等着了,姜佑安把各處房門都打開,讓吳韻一樣一樣清點着家具。
清點完家具,姜佑安去數了五十兩拿給吳韻,讓她回去稱稱,不夠再過來要,吳韻道了謝,收了銀子,開出兩張租賃的單據,又把家具清單謄抄了一份,兩樣東西,各留了一份給姜佑安,便告辭出門去了。
姜佑安回到屋裡喝茶,戴庭芳已經在教書了,袁竹見吳韻走了,走過來小聲問道:“你不是買紙筆去了嗎?怎麼龍家的人也跟着來了?龍世蓉讓吳韻過來幹什麼的?她給你寫了什麼?”
姜佑安笑了笑,讓戴庭芳、阮荷和李長風都停一停,又把楊恩也叫了進來,高興地向大家宣布:“我以五十兩一年的價格,租下了這個宅院,剛剛已經把一年的租金交給吳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