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戴庭芳低下頭,“這,不太好吧。”
“我的床很寬敞的,兩個人肯定睡得下。”姜佑安說道。
想到和姜佑安一起躺在床上,戴庭芳不禁臉紅了,他慌亂地捧起茶杯,猛喝了一大口茶水,“不了,我,要不,我就睡學堂裡就好。”
“這都秋天了,往後會越來越冷的,自己睡學堂哪能行,咱們睡一起,還能互相暖喝暖和。”姜佑安笑着說道。
戴庭芳的臉更紅了,“你,你不要取笑我了。”
“我沒有取笑你啊。”姜佑安一臉認真地說道:“要是每天睡醒一睜眼,就能看到戴老師的這張臉,那我可真是太幸福了,戴老師不想跟我一起睡嗎?”
戴庭芳慌忙又喝了一口茶水,“這不是我該想的。”
“咱們倆是男未婚女未嫁,怎麼不該想?”姜佑安說道。
“君子慎獨,不該有的想法,就不能想。”戴庭芳說道。
“君子論迹不論心,論心無君子,隻是想一想,不算什麼。”姜佑安用手輕撫着杯沿,“況且,君子也是有七情六欲的,難不成戴老師以後娶了妻,兩個人成天隻是坐而論道?”
戴庭芳低着頭,耳朵紅紅的,“我們還沒成親,就不該想。”
“戴老師想要跟我成親?”姜佑安問道。
戴庭芳慌忙擡頭,“沒,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姜佑安放下杯子,起身朝戴庭芳走過去,“那你是什麼意思?”
戴庭芳手扶着桌沿,隻想趕緊奪門而逃,恰巧楊恩從外面走進來,跟兩人打了聲招呼,“姜院長,戴老師。”
“什麼事?”姜佑安問道。
“我新打好了一張床,想問問後院裡還缺不缺,不缺的話,我就先放我那屋裡了。”楊恩說道。
“後院暫時不缺,床先放我那屋裡吧,戴老師說以後要在這裡住,給他單獨一個床,他睡着寬敞。”姜佑安微笑着說道。
楊恩奇怪地看了戴庭芳一眼,“戴老師跟你住?他同意了?”
戴庭芳趕忙站起身來,連連擺手否認,“沒有沒有,我住學堂就行,床在哪?我跟你一起擡過來。”
“你總這樣,當心戴老師生你的氣。”楊恩對姜佑安說道。
姜佑安笑了笑,“說說而已嘛,萬一戴老師同意了呢?”
楊恩轉身面對着戴庭芳,“戴老師要是不嫌棄的話,就和我一起住吧,我那房裡隻放了一些工具,還算寬敞,住兩個人也不算擠。”
“我哪裡會嫌棄,多謝你了。”戴庭芳道了謝,就跟着楊恩一起去擡床去了。
姜佑安也跟着一起去幫忙,給戴庭芳拿了被褥和一些日常用品。
程祥跟霍靜告了别,要跟戴庭芳一起回去時,才得知他不回去了。
戴庭芳托程祥跟他母親說一聲,他以後就住在書院了,以後得空會回去看她。
告别了程祥,戴庭芳就在袁家住了下來,袁竹聽說後,也沒有反對,反正男人都住在二門外,邵蘇木和霍金的小院也有院門,她并不十分擔心。
重陽節到了,雖然書院放了假,但袁家還是很熱鬧,後院裡很多都是小孩子,不方便去登山,袁竹決定不去爬山,就在家裡吃吃飯,然後去園子裡玩玩就行了。
上午袁竹還是照例賣花去了,重陽節生意好,楊恩和李長風也推着車一起去了,姜佑安和阮荷一起去花田摘了一籃菊花回來,給大家插戴。
分好了花,阮荷便去廚房裡準備午飯了,鐘二娘和大些的孩子都過去幫忙。
秋日的暖陽照在院子裡,缸裡的荷花凋謝,正孕育着種子,小孩子們圍着缸躲躲藏藏,開心地嬉鬧。
薔薇架上,葉片的顔色變得暗沉,有那心急的葉子已經開始變黃,就被一風吹,就撲簌簌往下落。
戴庭芳關上了房門,向外走去,姜佑安見了,輕輕跟了過去。
戴庭芳出了院門,沒有走大路,反而沿着山邊的小路向前走去。
姜佑安快步走過去,“戴老師,你要去哪兒?”
戴庭芳回過頭來,微微有些吃驚,“姜院長,你怎麼來了?”
“我看戴老師出門了,想看看要去哪兒,要不要我陪你?”姜佑安笑着說道。
“我不去哪兒,隻是出來散散步。”戴庭芳說道。
“那我陪你一起吧。”姜佑安向前走去,臉上帶着微笑,“你很喜歡散步?我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是不是也在這附近散步來着。”
兩個人慢慢向前走着,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姜佑安很開心,戴庭芳住進了袁家,以後就能像這樣日日相處了。
戴庭芳卻不敢去看姜佑安的臉,自從昨天她說了要兩個人一起睡之後,他就總是會想到兩人一起躺在床上的場景,就連晚上做夢,都夢見兩個人躺在床上,他還把姜佑安抱在懷裡。
醒來後,他發現了自己身體的異樣,他震驚于自己思想的龌龊,不該有這樣的想法!絕對不能有這樣的想法!
他翻遍了以前帶來學堂沒拿回去的書,尋找着禁欲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