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竹吃過了飯,躺在床上休息,辛開元和阮荷守在她身邊,其他人都守在堂屋裡,整個袁家異常地安靜。
見姜佑安回來了,大家一窩蜂地圍了上去,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姜佑安說縣衙查案的抓錯了人,現在沒事了,讓大家都散了。
衆人聽了,雖然不太明白,但也覺得安心了許多,各自忙去了。
姜佑安帶着戴庭芳、楊恩和李長風進了袁竹的房間。
“進大牢的滋味,不好受吧。”姜佑安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了,故作輕松地說道。
“是不好受。”袁竹從床上坐了起來,“我聽辛老師說,你們借了三百五十兩銀子給吳縣丞,才把我放出來,這麼多錢,真是可惜了。”
“這件事能花錢擺平,已經算是不錯了,縣衙那個鬼地方,我清楚得很,隻要落到了他們手裡,他們就愛怎麼磋磨怎麼磋磨,沒有講理的,隻要你能平安出來,錢我們再掙就是了。”姜佑安說道。
袁竹很是自責,“這麼大一筆錢,夠我們家買多少東西,都怪我當時太沖動了,我不該去拿刀的。”
“你沒有錯,你是為了保護這院子裡的人才拿刀的,換做是我,我也會這麼做的。”姜佑安安慰道:“就算沒有這件事,知縣和縣丞也會找别的理由把你關進去,他們想要錢,也隻能給他們了。”
袁竹擡眼看向姜佑安,“人,真的不是我殺的嗎?”
姜佑安微微一笑,“明珠和你親姐姐說的話,你還信不過嗎?”
袁竹垂下眼簾,眉間是濃濃的愁緒,“我擔心她們是為了救我,才那麼說的……”
“你想想明珠的性格,她會為了撒一個謊,跑到公堂上哭鬧嗎?”姜佑安走過去,蹲在床邊,握住了袁竹的手,“這件事,誰都不是有心的,你不要多想,咱們袁家的日子,還得繼續過下去,不是嗎?”
袁竹點了點頭,“花了那麼多錢,我還得去掙回來,你放心吧,我沒事。”
姜佑安站起身來,“沒事就好,你歇着吧,辛老師你在這裡陪着她,有事記得叫我們。”
“好。”辛開元應道。
“佑安。”袁竹喚了一聲,有些猶豫地開口問道:“我爹要是被定罪了,我姐和我娘呢?”
“她們應該會在縣裡住下,我給你姐拿了錢,你不用操心了。”姜佑安說道。
“哦,好。”袁竹這才放心地躺了下去。
姜佑安走出房間,阮荷跟着走了出去,從懷裡掏出個荷包遞給姜佑安,“佑安姐姐,這是我攢的錢,不太多,你先拿着用吧。”
楊恩和李長風也說要回去拿錢來,姜佑安制止了他們,把荷包還給了阮荷,微笑着說道:“你們别着急,咱們袁家,已經不是之前窮苦的袁家了,錢你們先收好,等需要的時候,我會主動開口找你們要的。”
聽她這麼說,大家的擔心和焦慮都緩解了許多,阮荷把荷包收了起來,“袁姐姐她不會有事吧?”
“家裡出了這樣的事,她心裡肯定不好受,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也沒有辦法挽回了,最近她想要做什麼,我們都盡量滿足她,不要讓她沉浸在痛苦裡就是了,時間久了,總會過去的。”姜佑安說道。
大家點點頭,各自散去了,晚上姜佑安擔心袁竹,留在了耳房住,一早就聽到二門外傳來拉鈴铛的聲音,有人去開了門,姜佑安怕是又出了什麼事,趕忙穿上衣服,出了房門,去打開了二門。
見是辛開元從外面走了進來,姜佑安問道:“怎麼來得這麼早?”
“我擔心袁娘子,想過來看看。”辛開元走到了二門口,小聲說道:“袁家姐姐在門外。”
姜佑安聽了,趕忙快步出了院門,果然見袁萱草在牆邊站着,“袁姐姐,出什麼事了嗎?”
“今天衙門的人說,可以把我弟領回去了,可我一個人,搬不動,也不敢搬,姜院長,你能讓袁竹幫幫我嗎?”袁萱草問道。
“你一個人?你爹沒放出來,你娘也沒放出來嗎?”姜佑安問道。
袁萱草的眼淚已經哭幹了,眼睛腫的很厲害,她神色凄怆地看着姜佑安,“我娘放出來了,不過,她也幫不了我的忙。”
“你娘怎麼了?病了嗎?”姜佑安問道。
“她瘋了。”袁萱草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