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是皇宮的宮女,上元節賞燈時逃了出來,要是被大皇子看到了,我肯定要被處死。”文珠說道。
龍世蓉還是不肯相信,她在椅子上坐下,進一步逼問道:“這裡離京城這麼遠,怎麼可能會有皇宮裡的人到這來?你還不跟我說實話嗎?”
文珠擡起頭來,看着龍世蓉的眼睛,急切地說道:“我說的都是實話,我是走了好幾個月才輾轉來到這裡,我也不知道大皇子怎麼會到這裡來,不信,不信你可以去問姜院長。”
“姜佑安?”龍世蓉回想起來,今天姜佑安确實有些古怪,她也在躲着不敢見那個客人,“你是說姜佑安也是京城裡逃出來的宮女?她也認識莊伯章?”
“她不是宮女,她是大皇子的妹妹,當今皇上唯一的女兒,長興公主莊慶容。”文珠說道。
“公主?”龍世蓉震驚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這,這怎麼可能?長興公主不是去曆國和親了嗎?怎麼會在這裡?”
“我也不清楚,全天下的人都以為公主在曆國,可我認得出來,姜院長雖然皮膚曬得黑了些,但她的長相、說話的聲音還有走路的方式,都跟長興公主一模一樣。”文珠說道。
“口說無憑,你有證據嗎?”龍世蓉問道。
“這……”文珠努力回憶着公主身上的特征,然而并沒有什麼能作為證據的,“我沒有證據,除非她身上帶了什麼皇室的信物,這也不是我一個宮女能知道的。”
“信物。”龍世蓉想起了什麼,“文珠,你還記得我們在當鋪的時候,有一位老人家在當鋪裡當了一隻貴重的金耳環嗎?”
“記得,那支耳環上雕刻了龍紋,還鑲嵌了珍珠,您給我看了,說那不是普通人能用的,還專門問了老人家,那耳環是哪來的。”文珠也想了起來,她激動地說道:“對了!當時那位老人家說耳環是姜院長給她的,當時我還不知道姜院長是誰,是公主,公主把自己的耳環給了老人家!”
“當鋪裡幾年前就曾經收了一隻龍紋的金耳環,你去當鋪裡把兩張當票都給我取來。”龍世蓉說道。
“是。”文珠出了房間,就直奔當鋪而去,取回兩張當票,匆忙來到了龍世蓉的房間裡。
見文珠走進來,龍世蓉趕忙迎了上去,“當票取來了?”
“兩張,都在這裡了。”文珠氣喘籲籲地把當票遞了過去。
“這一張是老人家的,她不識字,當票是夥計幫他寫的,這另一張……”龍世蓉拿在手裡,仔細比對,“姓名寫的是石頭,怎麼不是姜佑安?”
“她肯定是不想讓别人察覺到她的真實身份,姜佑安也隻是她用的假名。”文珠想了想,又有了主意,“姜院長不是給您寫了借條嗎?那上面有她的字迹和手印,可以和這個比對一下。”
“對!”龍世蓉把當票放在了桌上,去箱子裡取了借條來,果然筆迹相似,手印更是一模一樣,她的内心無比激動,“她真的是公主!”
“千真萬确!我可以拿性命擔保,這龍紋耳環,絕對是公主的,姜佑安就是長興公主。”文珠說道。
龍世蓉手上捏着兩張紙,沉吟了片刻,“也不能就這麼下結論,萬一耳環是姜佑安從什麼地方得來的呢?”
文珠搖了搖頭,“不可能,龍紋可是皇家專用的,普通人根本接觸不到這種東西,除非她認識皇室的人。”
“說的也是,明天咱們再去一趟袁家,我要找她确認一下。”龍世蓉說道。
文珠感到有些不安,“她有意隐瞞自己的身份,應該不會輕易承認的。”
龍世蓉把當票遞給了文珠,“沒關系,我隻是去問問,你的事,我也不會告訴别人,我很信任你,希望你以後也不要對我有所隐瞞。”
文珠的鼻子酸酸的,“我不是刻意想要隐瞞的,隻是因為我的身份,我怕會牽連到你身上。”
“宮女出逃的事,我也聽說過,肯定是在宮裡受了委屈,才會有這麼多人趁機逃走,誰都想過更好的生活,我不想為此而苛責你,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安心在這裡待着吧。”龍世蓉說道。
“謝謝你。”文珠低下頭,眼淚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早上吃過飯,龍世蓉帶着文珠去了袁家,姜佑安沒在,說是去了戴庭芳那裡,袁竹找人去把她叫了過來。
姜佑安走進了堂屋,笑着說道:“我聽袁竹說你要把借條送來,你讓文珠跑一趟不就行了,怎麼還親自過來。”
“今天店裡沒什麼事,我就過來坐坐,你們不會嫌我煩吧。”龍世蓉站起身來,從頭到腳,仔細地打量着姜佑安,越看越覺得她周身顯現出的氣質不同尋常,難道她真的是公主?
“哪能啊?龍老闆能過來走動,是我們的榮幸。”姜佑安在龍世蓉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借條你直接撕毀就是了,還勞煩你跑一趟。”
龍世蓉從懷裡掏出借條來,走到姜佑安身邊遞給她,“要撕也得當着你的面撕,萬一我偷偷留着,話說你沒還錢怎麼辦?”
姜佑安哈哈一笑,接過借條來撕了,團作一團,扔在桌上,“龍老闆哪裡會做這種事。”
石倩從院子裡走進來,“姜院長,外面有一位姓莊的客人,說是昨天來買過菊花,她說要找阮姑娘,看他打扮,像是個有錢人,小阮沒在房間裡,袁娘子,要先把客人請進來嗎?”
“是他啊,你去找找小阮,我去把他請進來,世蓉,你們聊,我去接一下客人。”袁竹說着,向屋外走去。
姜佑安一聽說姓莊的客人又來了,馬上起身就要走,龍世蓉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姜院長,你要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