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堂快開學了,你這裡應該也清淨不了幾天了。”袁竹笑着說道。
姜佑安微微一笑,“說的也是,到時候我還是去你那裡躲清靜吧。”
袁竹回頭看去,見戴庭芳正站在房門口向這邊看,她唇邊仍帶着微笑,向姜佑安問道:“戴老師很想跟你成親,你打算怎麼辦?”
“我不想成親,我喜歡自由,不想被人約束。”姜佑安說道。
“我看戴老師也約束不了你吧。”袁竹說道。
“确實。”姜佑安笑了笑,“不過,有時候我也覺得,戴老師約束着我,也沒什麼不好,和他在一起,我覺得很開心,也許我們很快就會成親了。”
“行啊。”袁竹笑得很開心,“那我就等着喝你們的喜酒了。”
姜佑安挽着袁竹的胳膊,湊到袁竹耳邊輕聲說道:“男人也有男人的好處,等你什麼時候能接受辛老師了,我再慢慢告訴你。”
“哪有什麼好處?你别胡說了!”袁竹笑着推開了姜佑安的手,向大門走去,“我回去了,晚上你要是過去吃飯,就早點兒去。”
“好。”姜佑安目送袁竹消失在霍靜和邵蘇木的房子旁,才轉身進了院子。
姜佑安沒有跟袁竹明說,袁萱草跟她說的是,袁竹不想跟男人一起睡,做為姐姐不好開口跟妹妹說這些,才找了她,想讓她勸勸袁竹接受辛開元,兩個人早日成婚,袁竹有了男人作依靠,袁萱草這個做姐姐的也就放心了。
雖然姜佑安覺得袁竹沒必要依靠男人,但看在袁萱草也是一片好心,就答應了下來,沒想到竟然聽到了袁竹痛苦的往事,再聯想到最近發生的事,她還能保持這麼樂觀豁達的心性,真是令人欽佩。
“在想什麼呢?”戴庭芳走過來問道。
姜佑安擡頭看着戴庭芳的臉,突然眼前一亮,“戴老師,有一件事,我想請你幫個忙。”
“什麼忙?”戴庭芳問道。
姜佑安拉着戴庭芳的手往屋裡走去,“是有關辛老師的事。”
“辛老師?他怎麼了?”戴庭芳回頭看了看,茶壺茶杯還在桌上沒收拾,“不喝茶了嗎?”
“等會兒再喝,這件事很重要。”姜佑安說着,把戴庭芳拽進了屋裡。
傍晚,姜佑安去了袁家吃晚飯,一切好像又都恢複了正常,袁竹也把過往那些糟心事扔到了一邊,和大家一起努力掙錢,償還欠款。
有時袁竹也會想到她娘和她姐姐,但人已經走了,錢也給了,想再多也沒什麼用,偶爾她也會想到她爹,在大牢裡的日子肯定不好過,但再想到他曾經想讓自己給哥哥償命,就一點同情心都生不出來了。
菊花的花期要過去了,袁家人不再那麼忙碌,書院也開學了,姜佑安萌生了新的愛好,每天上午都拉着箫悅笙一起去龍世蓉的馬場裡練騎射。
這天下午,姜佑安和袁竹在房間裡對賬本,盤算着要先還誰的錢。
“最近曬的菊花茶都被龍世蓉收了,我沒要錢,讓她直接抵欠款了,龍世蓉那邊欠的多,不過她不着急用,我看這三十兩可以先還給戴老師。”袁竹說道。
“戴老師說他借的是他母親的私房錢,他母親平時沒什麼用錢的地方,不用着急還,我看你還是先還給辛老師吧。”姜佑安說道。
“辛開元那邊,我心裡有數,之前我已經還了他一部分,他說家裡還過得去,剩下的隻要年前能還上就行,這裡正好有整三十兩,給了戴老師,就不用再記着這一筆了。”袁竹說道。
“行,那我先替戴老師收着了,他那邊我沒寫借條,你記着清賬了就行。”姜佑安說道。
兩人正說着,有人從堂屋裡走過來,在門口敲了兩下門。
“姜院長,袁老闆,忙什麼呢?”邵蘇木笑着向兩人打招呼。
袁竹擡起頭,見是邵蘇木和霍靜來了,霍靜的手上還提着一個籃子,她趕忙收拾了桌子,招呼兩人過來坐。
姜佑安也收拾起了筆墨,笑着問道:“我來幫袁老闆對對賬,你們怎麼有空到這裡來?”
邵蘇木在椅子上坐了,“我今天沒課,去縣裡逛了逛,看橘子新鮮,就買了些,帶過來給你們嘗嘗。”
霍靜把竹籃放在了桌上,裡面裝着半籃子的橘子,果型飽滿,果皮鮮亮,果然看起來很新鮮。
“下午本來有操練課的,我今天肚子不太舒服,就沒參加,正好邵老師想過來坐坐,我就陪她一起來了。”霍靜微笑着說道。
“霍靜你也坐。”姜佑安把桌上的東西拿走,袁竹給兩人到了茶,“這是我們自己曬的菊花茶,你們嘗嘗怎麼樣。”
邵蘇木和霍靜嘗了,都覺得清香可口,袁竹就給她們拿了些,讓她們回去也泡着喝。
兩人在袁竹房裡說了會兒話,便起身告辭了,姜佑安和袁竹把兩人送出了院門,看着霍靜逐漸遠去的背影,袁竹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袁竹扯了扯姜佑安的袖子,“前陣子在縣衙裡,我好像看到霍祭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