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證物,吳思恭神色一凜,“這是從姜佑安家裡搜出來的?”
“正是。”吳思恭低頭答道:“昨天孫南金向蔣大人告發了姜佑安,蔣大人知道不能打草驚蛇,才在姜佑安帶着學生們外出的時候,命令差役去袁家搜查,這些弓箭和衣服,就是剛從袁家搜出來的。”
“姜佑安!這繡有龍紋的衣服是哪來的?”展昌厲聲問道。
“大人!我從沒有做過什麼龍袍,這是他們在栽贓陷害!”姜佑安大聲回答道。
“大人明察,姜院長肯定是被冤枉的!”
“是啊,姜院長肯定是被陷害的!”
“知州大人,您千萬不要冤枉了姜院長啊!”
學生們也紛紛為姜佑安喊冤。
展昌沒理會下面紛亂的聲音,他對蔣啟連說道:“謀反的罪名非同小可!要是傳出去,可能連你我都要受到牽連,本官必須親自審問,蔣知縣,你把這些證人都帶上,本官要借你的縣衙一用。”
“是。”蔣啟連應了一聲,向台下吩咐道:“把這些女子書院的學生還有所有的袁家人都抓起來,帶到縣衙審問!”
差役沖過去抓人,廣場上一片紛亂,李長風和楊恩沖過來,護在了姜佑安的身前,袁竹懷裡抱着弓箭站在不遠處,辛開元站在她的身旁,她一時難下決斷,不知道此時該不該把弓箭拿給姜佑安。
姜佑安沒想到霍祭太和知縣聯手,竟然要誣陷她謀反!這樣的大罪,不僅自己要被砍頭,袁家的那些女人也不能幸免,要是被抓到縣衙裡,不拿到謀反的證詞,知縣肯定不會罷休,隻怕大家都要身受殘酷刑法,還要被處死。
姜佑安在李長風耳邊囑咐了兩句話,然後大喝一聲,“等等!先别抓人!”
展昌揮了揮手,讓衆人安靜下來,“你還有什麼話講?”
“縣衙的公堂地方窄小,容不下這麼多人,知州大人不妨在這裡審問,袁家有弓箭我不否認,但我從沒有過謀反之心,那兩件所謂的龍袍,我更是從未見過。”姜佑安說道。
“姜佑安所穿的衣服,不是我們自己買布縫制的,就是在縣裡成衣店買的成衣,我從沒見過她有這樣的衣服。”袁竹大聲說道。
“我也沒見過。”姜白鳳大聲喊道。
“這肯定不是佑安姐姐的衣服。”阮荷也大聲說道。
“你們說沒見過就是沒見過?這是從你們袁家搜出來的,又和姜佑安的身量相當,不是她的,還能是誰的?家裡藏着這種僭越的東西,姜佑安,你還敢說你沒有謀反之心?”蔣啟連質問道。
姜佑安冷笑一聲,“知縣大人隻看了一眼衣服,就知道和我的身量相當,還真是好眼力,我看知縣大人倒是比我更熟悉這兩件衣服。”
展昌懷疑地看向蔣啟連,蔣啟連趕忙為自己開脫,“我隻是看着像,大人要是覺得我的話不可信,可以讓人拿下去給姜佑安試試。”
展昌擡起下巴示意了一下,便有一個下屬拿着兩件袍子來到台下的廣場上,讓姜佑安穿上比量大小,姜佑安翻看了衣服的料子和内襯的繡花之後才穿在身上,果然尺寸合适。
龍世蓉站在不遠處,見那兩件衣服的料子,和之前姜佑安拿到她家的差不多,那衣服原來不是在暗示姜佑安的身份,而是為了誣陷姜佑安謀反才專門做的?
龍世蓉緊張地握住了許家莺的手,關切地看着姜佑安的一舉一動。
“這衣服分明就是為你量身定制的,你還要狡辯嗎?”展昌生氣地問道。
“就是量身定制的,才更讓人覺得奇怪,我從沒有在哪裡定制過衣服,我們袁家也沒有人會織錦緞,這衣服是哪來的?龍又是誰繡的?我真的完全不清楚。”姜佑安說道。
蔣啟連向旁邊使了個眼色,“你不清楚,那我就找人幫你回憶回憶。”
廣場邊的人群中走出一個女人來,“知州大人,民女是縣裡開成衣鋪的秦虹,這兩件衣服是姜院長在我這裡定制的,她專門讓我在内襯上繡上龍紋,我說這種活我做不了,她就給我加錢加到了一百兩,我沒敢伸張,讓自家的繡娘給她做了兩件。”
“一百兩買兩件衣服,我出手還真是闊綽。”姜佑安看着秦虹,“秦老闆,這樣的衣服你不止做了兩件,應該是做了四件吧。”
秦虹聽了,用驚恐不安的眼神看向姜佑安,“你,你都知道了?”
蔣啟連趕忙向展昌說道:“展大人,她都承認了,這樣的僭越的衣服,她定做了四件!”
“大人!姜佑安确實有謀反之心,大人可不要輕放了她啊!”孫南金跪在地上大喊道。
又有一人走出人群,在孫南金身旁跪下,姜佑安仔細一看,此人竟是李貴。
李貴沖着台上大喊道:“我是李家村的村民,我親眼看到姜佑安帶着一群女人拿着劍喊打喊殺,她還收留了很多曆國來的人,她肯定跟曆國有聯系,她就是在訓練一個軍隊,奔着打仗去的,大人,你要是不處理了她,以後她肯定是要謀反的!”
“對啊,大人,她龍袍都做好了,接下來就要來攻打縣城了,我們不想死在她的刀下,大人要為我們做主啊!”孫南金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