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峤一副散漫的樣子,“嗯。”揚了揚下巴問,“喜歡嗎?”
以前江峤也愛送一些昂貴的禮物,在一起之後更愛送了,有時候走在回家的路上,姜螢多看一會兒櫥窗裡的裝飾品,他會牽着她的手帶她進去。有時候是甜品店,各種口味的小蛋糕,也不考慮吃不吃得完。
而姜螢會考慮到商品的實用性,買了放着積灰不劃算,看看就好了。
江峤挑着眉,有些吊兒郎當,說:“反正買了你會開心,積灰了就換我來擦幹淨好了。”
她被逗笑,輕輕地推了推江峤的胳膊。
久而久之,房間裡就擺着很多小物件。後來,就被收起來了。
“我不喜歡,下次别送了。”姜螢把小盒子放進袋子裡,一并遞給江峤。
江峤沒接,簡短道,“那扔了,下次送别的。”
這麼貴重的東西說扔就扔,姜螢并不懷疑他做的出來這種事情。
她皺了皺眉,擡高了些聲音,“你拿回去,犯不着扔了。”
“送人的禮物哪有收回的道理。”她聽見江峤哂笑一聲,摸不出是高興還是生氣。
那項鍊的做工精巧,是個牌子貨,但她平時不怎麼戴項鍊,眼瞧着江峤并沒有動作拿回去的意思,她擡起的手臂慢慢放下,垂在身側。
姜螢略打量了一眼面前的人,淡淡道,“你不是住這兒嗎?把車開這兒來幹嘛?”
“來看看你。”江峤送口袋裡摸出煙盒,齒間咬着一根煙,火舌舔過煙頭,點點猩紅的光。他抽了一口,揚眉盯着她,“平時不住在這兒,住明山莊。”
青煙浮起,她盯着江峤平直的嘴角,下三白微微露出,她覺得江峤看起來并不高興,黑眸中暗湧着難以捉摸的情緒。
她的嘴唇一張一合,卻始終沒問出口,江峤也沒說。
周圍很安靜,兩人很久沒說話,煙霧模糊了眼前人的面容,屢屢煙飄在空中,漸漸消散,才得以看清。
江峤掐滅了煙頭,不像剛才那樣吊兒郎當,嗓音帶着啞,化作一句,“姜螢,别讓我等太久。”
等的是她的回答,等的是她這個人。
主動權一直都在她的手上,七年前說分手的是她,毅然決然離開的是她,現在抉擇的也是她。
姜螢捏住袋子的手縮了縮,“我先上去了。”
江峤點點頭,他的目光移到她略紅的手,“最近天氣轉涼,多穿點衣服。”
“哦。”
江峤沒再說話,看着都近樓道裡的人直至消失。他坐在車裡,又抽了一支煙才離開。
夜空很黑,看不見星星。
江峤今天回了江家老宅吃飯,本來他也不願意去,看在江老爺子的面子上,匆忙去了一趟。
他到的時候,蘇元香正在客廳擺水果,見他來了便迎了上去,語調尖細,“哎呀,江峤來了呀,是不是剛從公司出來啊?”
江峤沒理,冷冷地掃了一眼正在沙發上的江千帆,他從來不待見蘇元香母子。
蘇元香也不惱怒,轉頭示意還在看手機的江千帆,說:“你這孩子,還玩手機,你哥回來了,也不知道打聲招呼,沒有禮貌!”
江峤冷哼一聲,他對這種戲碼沒有興趣,隻是念在江老爺子的情面上,才回家一趟。
蘇元香笑得親切,說:“千帆,叫哥。”
江千帆是那種很典型的纨绔子弟,他比江峤小兩歲,上學的時候不學無術,惹了不少禍,對于江峤也根本不放在眼裡,但他還是很害怕江峤,骨子裡的。當年江川柏出軌蘇元香,就把這個孩子生了下來,周青穎在的時候,藏着掖着。等到周青穎去世了,江川柏變本加厲,直接把人接回了家,還揚言說哪個男人離了婚不會再找。
那天,江峤被江川柏罰跪在書房,一日沒有吃東西。
江老爺子知道了這事情,把江川柏痛罵了一頓,才消了此事。
蘇元香也沒少惡心江峤,她表面對江峤很好,一口一個阿峤叫的親熱,讓江千帆喊哥,背地裡隻是為了江氏。江峤覺得惡心,年輕氣盛在飯桌上甩臉色的後果就是遭到江川柏的痛罵,再把他關進小閣樓裡讓他好好反思。
江千帆會喊他哥,江峤從不搭理。
母子兩人就被晾在一旁。
他快步走到後院,去找了江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