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考詩賦,楚祈安在心裡默默祈禱:千萬不要寫說理詩,千萬不要寫說理詩,發下卷子後一看,她的運氣果真是極好的,是寫山水詩。
山水詩對于其他還是相對好寫一定,第一步是選取意向,第二步是……自然,楚祈安也勉強隻會第一步,後面的,她實在是愛莫能助了。
就這樣一盞茶後,一首看似高深莫測,實則辭藻堆砌的爛詩,就被制作出來了。
楚祈安反複品讀了幾遍,不禁捂住了額頭,她幾乎要被自己寫的打油詩笑到了,隻想着快點快點結束這煉獄吧!
最後一場的女紅更不用說了,楚祈安左右瞅了瞅,發現事實果真如此,對于其他的女子這女紅實在是得心應手,這緻使她不禁有了壓力,她咽了咽口水,還是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刺繡上。
刺繡是自由命題。這樣就好辦多了,對,就是這樣,先縫一個頭,然後是身子,最後是腳。
楚祈安把剛剛紮破的手指放進嘴裡含着,又看着手帕上一隻雄赳赳氣昂昂的公雞,滿意地點點頭。
現在,就是最帥的一刻了——提前交卷。
至少目前楚祈安還沒能看見提前交卷的,或許是女子大多未曾參加過考試,心有顧慮或者是不知可以提前交卷。楚祈安整理好了桌面,起身整了整衣袖,在旁人震驚的目光中,緩緩地把試卷交給了蘇瀚文,禮貌一笑,便轉身而去。
蘇瀚文打量了她半晌,把她的試卷收起來,又擡起頭看了看她,讓身邊的人替他看守在那裡,便又急匆匆地追了出去。
楚祈安呼吸着外面的新鮮空氣,思考着自己這次到底考的怎麼樣,最後剛剛決定要聽天由命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楚小姐,留步。”
楚祈安一怔,她在心裡又确認了一遍自己寫名字了,才緩緩回頭,身後站着的男人高大而雄偉,留着長長的胡須,她遲疑一晌,“蘇……蘇大人?”
見眼前人點了點頭,楚祈安連忙行禮,“不知道蘇大人單獨找我所謂何事?”
蘇瀚文笑了笑,緩緩開口道:“也無其他之事,隻是去年在聖山水苑有幸見過楚小姐,覺得楚小姐氣宇非凡,實在是比男子還要果敢。因此特地來詢問楚小姐一聲,不知道有沒有興趣來我手下做事呢?”
楚祈安一聽,來了興趣,有内幕?還是說能夠讓她免考直接上崗?有這麼好的事情?
她秉持着事出反常必有妖的原則,心想天大的餡餅怎麼可能就偏偏砸中了我,還是禮貌地回應道:“多謝蘇大人擡舉,可是這次考場上多才多藝的女子那麼多,而且她們的本領并不比我弱半分,為何蘇大人要專門挑我一個人呢?”
對面的蘇瀚文低下頭沉默了半晌,才緩緩開口道:“楚小姐聰明,那我們便開門見山好了,我就直說了,我想讓你去調查一下淄安。”
楚祈安一怔,淄安……這不是安晟王的地方嗎,她幾乎是一瞬間就想到了安晟王之子——溫落塵。
為什麼要讓她去啊,楚祈安雖說不解,但是如今并的确不想和溫落塵有再多接觸了。她正想拒絕,蘇瀚文打斷她,“楚小姐若是心存疑慮,不妨過幾日再給我答複。”說罷,便留下一臉驚詫的楚祈安在原地,揚長而去。
蘇瀚文是忠臣,這點應該是不會變的,而溫落塵是反派,按照原來的劇情,這莫非是在利用她來對抗溫落塵?可是蘇瀚文又是如何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呢?他現在已經對溫落塵起了疑心嗎?難道自己去淄安,是想要親手殺了溫落塵嗎?溫落塵現在有所準備了嗎?楚祈安猶豫起來,她扪心自問道:你真的想要置溫落塵于死地嗎?你真的要走上這樣一條路嗎?她的心又揪了起來。
“祈安,你還在生氣嗎?”楚祈安一怔,緩緩轉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