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忽然臉色僵硬,他搖了搖頭,“屬下……不知。”
為何大家都說不知道?楚祈安正覺得奇怪,還沒來得及細問,兩人已經策馬到了南邊壩。
遠遠望去南邊壩河邊一群人圍着,都在喊着什麼“天日教永存!”之語。楚祈安從馬上跳下,正欲上前查看,身邊的徐正忽然拉住她,“楚大人,且慢。”
楚祈安扭頭,看見徐正面露難色,“他們……大部分身手都很厲害的,請大人退後,我們叫的人馬上趕來。”
“不必了,”楚祈安撂下這樣一句話,便上前走去,袖中匕首銀光漸露。
……
一盞茶後。
南邊壩河邊的人群早已散掉,有幾個跑得慢的被楚祈安踹了一腳。
“你!你可知我天日教?!我們教主會懲罰你的!”那個滿臉疤痕的的男子惡狠狠地朝着楚祈安啐了一口,身體卻是毫無骨氣地連跑帶爬地滾開了。
另一個男子腿部明顯受了傷,他爬的略顯慢一些,楚祈安一腳踹到他屁股上,冷聲問道:“你們教主是誰?說!”
那人回頭看了她一眼,恨恨地開口道:“我死也不告訴你!”說罷,嘴角流出血來,頭一歪倒在了地上。
楚祈安一怔,忙上前查看,“咬舌自盡了。”
一衆人馬紛紛趕來,忙着救援傷員。楚祈安拉起剛剛摔在地上的女子,正欲接過她手裡的孩子,這女子緊緊抱着自己還在襁褓中的孩子,埋頭哭道:“放過我們吧……嗚嗚嗚……他還小……”
楚祈安忙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道:“姑娘,沒事了。”
那女子渾身一顫,良久後,緩緩擡起頭來。楚祈安看見這是一張滄桑的臉,臉上膚色斑駁,看得出來她的驚恐,嘴唇都在顫抖着,一雙複雜的眼睛盯着她,聞言隻是更加用力地抱緊了自己的孩子。
楚祈安歎氣一聲,她想這女子看上去也是一個老實人,若是能從她嘴裡知道些什麼,也是極好的。
她後退一步,“姑娘,别害怕,我們是官府的人,不會害你的。”
女子瘋狂搖着頭,“他還小,還不能……”
“還不能什麼?”
“還不能……還不能入藥……不能……”
楚祈安面色一寒,也顧不得什麼其他的,她忙上前抓住女子的手腕,“什麼藥?”
溫落塵啊,我不相信這些和你都沒有關系……若是真是走到那一天,我們該如何收場?
女子尖叫起來,看着楚祈安瘋狂搖頭,甚至顧不上擦去臉上的淚水和鼻涕,“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饒了我們吧……”
徐正歎了口氣,上前阻止道:“……楚大人,這姑娘看上去現在問不出什麼來,不如先讓她好生休息,等她神志清晰了,大人再問可好?”
楚祈安轉頭看見之後陸陸續續趕來的人馬已經開始從地上扶起剛剛被打傷的無辜之人,她又看了看那個顫顫巍巍、滿臉驚恐的女子,歎了口氣,“也好,先安排下去。等他們休養地好一點了,我再問。”
徐正臉上閃過一抹苦笑,“好。屬下這就去安排。”
剛剛回了府,桃兒就一蹦一跳地跑了過來,“ 小姐,沒受傷吧,奴婢都擔心死了。聽他們說那些人還帶刀了,傷了好多百姓。”
楚祈安看了一眼仍在滲血的手腕,感受到腰部隐隐的疼痛,搖了搖頭,“無妨,簡單處理一下就好。”
桃兒取了藥箱,為楚祈安簡單包紮了一下,嘟囔道:“府上的大夫本來就少,小姐還全部派遣去給他們治病,也不留一個給自己,奴婢看着都心疼死了。”
楚祈安笑了笑,她撫摸上桃兒的頭發,“我這都是小傷,不礙事的。”
在府裡養了兩日,雖說楚祈安自己并沒有受多大的傷,隻是那些受傷的人并沒有好,現在問估計也問不出什麼。而且楚祈安感覺,徐正似乎并不想讓她知道些什麼,有些問題總是閉口不談。
次日,陽光算是明媚,楚祈安借着查看傷勢,前往了那暫時給傷員住的地方,徐正一路上小心地跟随着楚祈安,他猶豫半天,“楚大人……有的事情,還是當不知道為好。”
楚祈安胡亂地應和了幾聲,她想來看傷員不是她分内之事嗎?于是也沒有把徐正的話放在心上。
簡陋的木房裡,劉靜緊緊抱着懷裡的孩子,她垂下眼眸溫柔地拍拍它的腦袋,“沒事了,不怕了。”
屋外陡然傳來腳步聲,劉靜警惕地擡起頭,環視着四周。
“剛剛孫媽媽說這個房裡的精神出現問題了,所以單獨把她關了起來,楚大人就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