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山珍海味吃得太多,圓潤了而已。”莫應缇上一世并未關心這些,也不明白其中緣由。
“非也非也,她的四肢還是如常,唯有肚子大了不少,宮裡有過生養的嬷嬷們都道,她的肚子過于大了。”穆樂珍越發神秘起來,生怕别人不相信她的話。
莫應缇對這些并不關心,她的餘光落在站在角落的舒景聿身上,他像個局外人一般,俯視着這一切。莫應缇搜尋自己所有有關舒景聿的記憶,除了那有限的幾次宮宴中遠遠地見過,唯一一次便是那夢中模糊的人影,他身着黃袍,将她抱上床去,解開她的腰帶,觸及她的肌膚。然後便是飛濺的血液。那夢裡,他的呼吸那樣靠近,心跳那樣真實,觸感那樣灼熱而冰涼。她想到這裡,臉竟然不知不覺紅了一片。完全沒聽清穆樂珍講了些什麼。
穆樂珍見莫應缇心不在焉的樣子,瞬間也失了興趣,終于站起身來準備告辭,可她發現,自己都要走了,那太醫竟沒有半點要走的意思,便道:“妹妹需要靜養,你還在這杵着幹嘛?”
莫應缇正要說些什麼,卻被舒景聿搶了先,“缇貴人先休息,我且将處方拿去與同僚們商議商議,明日再來複診。”
待外人離開後,屋裡隻剩主仆二人。玉竹這才呼了口氣道:“黃芪姐姐真是神機妙算。”
“何出此言?”
“黃芪姐姐昨日便跟我說,若是有其他人問起陛下來咱們宮裡的情形,就隻說皇上匆匆看了一眼便走了。千萬不要說出實情。”玉竹眨了眨眼,“我問她為什麼,她說,以免引人心妒,給主子招來禍事。”
“引人心妒?”莫應缇心驚。
“陛下可不隻是昨日來了,”玉竹故作神秘道,“陛下他是每一日都來了。前幾日陛下都是晚上來,隻帶了曹公公一人,隻有昨天是下了朝來的,後面還跟着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就好像,就好像...”
“就好像他有意昭告天下,他來看我了。”
“是啊,我和黃芪姐姐也是這麼想的,可還有件更奇怪的事,陛下每次來都不讓人跟進去,連曹公公也隻能在門外候着,我和黃芪姐姐更是不得靠近。”
“所以你們根本不知道陛下在裡面做些什麼。你可還記得,他呆了多久?”莫應缇問。
“不久,大約一炷香的時間。”玉竹又道,“不過陛下從未傳過太醫,也從未問過我們你的病情,甚是奇怪。不過還好,昨日陛下來的消息傳遍了宮中,這不,珍貴人也來看您了,還帶來了太醫。”
難道說這一世的舒景聿代替了顧時章的位置,成了為莫應缇診治腿疾的專屬太醫?莫應缇連忙問玉竹自己已經昏迷幾天了。
“五天。”
上一世的顧時章的确是在這一天出現的,莫應缇不死心:“在舒太醫來之前,是否有一個姓顧的太醫來過?”
“的确有幾個太醫來看過,他們隻是随意看看,便說無礙...就是看我們雪陽宮不受寵,随口應付罷了...”
“太醫院...可有一個顧太醫?”
玉竹想了好一會兒,突然眼睛一亮:“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