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樂珍忙解釋:“臣妾不敢,隻是臣妾昨日正好路過雪陽宮門口,恰巧聽到了一些...一些外人不知道的。”
說來也巧,穆樂珍在雪陽宮埋下的那顆懷疑的種子,竟然過了好幾天都沒個下文,她不相信莫應缇就這樣軟弱可欺,毫無報複之心。當她正準備去再添一把火的時候,發現了雪陽宮竟然被禁軍團團圍住,而皇帝竟然隻在門外與莫應缇對話。
“你說什麼?連赫連識都去了?”許宛凝都有些詫異。
看來皇帝去雪陽宮的行程隐藏的很好,若不是穆樂珍恰巧碰到,恐怕整個後宮無人知曉。
許宛凝本不是善妒之人,那是因為,整個後宮無人可妒。但現在,也許有些東西正在變化。而其他人作為旁觀者,對于即将出現的新的權力中心,無疑是喜聞樂見的。
穆樂珍将所見所聞一一交代,并順道表明了自己的立場。而此刻,許宛凝才緩緩正起身子。
“你的意思是,皇上專程去了趟雪陽宮,竟然連那個缇貴人的面都沒見到,便無功而返了?”
“據臣妾所知,到目前為止,宮裡隻有皇上去過雪陽宮的傳聞,卻沒有任何細節,這到底是誰在隐藏這個消息,隐藏這個消息又是為了什麼,就不言而喻了。”穆樂珍低眉順眼,步步為許宛凝分析到位。
“你是說,皇上刻意控制宮裡的言論,目的隻是為了保護雪陽宮的缇貴人?”許宛凝道。
“娘娘莫急,現在她還未成氣候,況且她尚被疾患纏身,即使真有争寵之心,也無争寵之力啊。”穆樂珍挑了挑眉。
許宛凝眯了眯眼,似乎想起了什麼:“你說的那個什麼莫應缇,便是那個在慈甯宮被瓦片所砸的那個?......本宮倒是記得她,一副寡淡的模樣,連衣服都是最次等的懷州絲綢。”
“正是她。”
“你可知皇上此次為何要去她宮裡?”許宛凝繼續問道。
“貴妃娘娘,這不重要。”穆樂珍第一次擡頭直視她,她的眼裡冒出了連許宛凝都感到戰栗的寒光,“重要的是,珍嫔的肚子裡,是雙生子。”
“這本宮早就知道。”許宛凝翻了個白眼,道,“懷上算不了什麼福分,能生下來才是。”
“娘娘應該也不願髒了自己的手吧。”穆樂珍志得意滿地笑着。
許宛凝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擡擡手,朝珠雲吩咐道:“愣着幹嘛,給珍貴人賜座。”
“看來娘娘願意聽臣妾詳叙一番了。”穆樂珍終于起身,她揉揉腿坐下來,“您可知,砸到那位雪陽宮的缇貴人的磚瓦,可是立了大功。”
“此話怎講?”
“咱們那位缇貴人,失憶了。”穆樂珍喜不自勝,“若是能好好利用這一點,何愁不能一箭雙雕?”
許宛凝眯着眼,像在思考着什麼,穆樂珍便繼續說:“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娘娘先得将莫應缇那主治太醫傳來問問。”
兩人聊了半晌,穆樂珍直到日暮才走出正廳,然而她出來才發現那竹秋竟然沒有死,她奄奄一息的靠在角落裡,像一隻小貓正舔舐自己的傷口,而剛剛暴行所留下的血迹早已被擦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