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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蛇蠍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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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春日晴好,我這毓秀宮裡的荷花可是開得正嬌豔的時候,那千鸢池裡的錦鯉也油得正歡,随意撒一把糧食,那些金的紅的白的魚兒便趕集似地朝你拱着腦袋,那場面啊,别提多熱鬧了。”

懶散的女人聲音穿過月洞門從紫檀雕璃鳳紋美人榻上傳來,跪在正廳中央的竹秋瑟瑟發抖,她的臉上幾道陳舊的血痕,眼下青紫,像是好幾個晝夜未曾安眠,受盡折磨的模樣,她渾身是傷,衣衫破爛不堪,凝固的血液和新鮮的血液混為一團畫作濃稠的暗紅色的液體,在她進殿的路上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印記。

然而,月洞門裡的那人隻是微微皺眉,似乎有些厭惡這血腥氣糟污了這清麗的日光,她撥開了面前的青邊荔枝紅珠簾,露出了朱唇玉顔的一張臉,厚厚的胭脂和玉女粉将這小巧精緻的面孔裝飾的格外嬌嫩,額上細緻繁複的花钿襯出此人的對妝容的偏執,而她頭上厚重的淩雲髻,點綴了八寶簇桃花細金如意钗和薄金瑪瑙墜子,雍容與靈動同在,旁人不用問便知道,這人一定有手握大權,是個極其受寵的妃嫔。

當竹秋看到她小指上那個銀鎏金累絲嵌珠石護甲時,抽泣得更加厲害了。她因極度恐懼而劇烈顫抖,甚至顧不上皇貴妃最讨厭的便是下人殿前失儀了。她哭喊道:“貴妃娘娘,奴婢知道錯了,請您高擡貴手,給奴婢最後一次機會吧。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奴婢伺候了您那麼多年,夙興夜寐,從未犯過什麼大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毓秀宮所有的下人都知道,當許宛凝高高地翹起她那枚皇帝親賜的護甲時,意味着這世上有一個人要死了。這護甲原是夜楚進獻的珍稀寶物,那鑲嵌的小小珠石原是夜楚漢江裡鮮有的玉鱗石,因其有玉之剔透,無玉之渾濁而著稱,因其每一顆隻有米粒的一半大小,很難尋得,一顆可值萬金,這每一個護甲上竟然足足有五粒上好的玉鱗石。在夜楚的國書上明明白白地寫着先給大梁皇後,可最後被皇上全部賞了許宛凝。這稱得上是許宛凝津津樂道的趣事一件了。

殺人之前微微翹一翹小指,纖麗而嬌軟,似乎在告訴所有人,我一個弱女子哪有這麼大的權利,都是陛下的賞賜。

“哦?我原先倒不知道,我宮裡還有這樣巧言擅辯的人兒,經你的小嘴兒這麼一說,倒是我小題大做了。”許宛凝那蛾眉稍展,丹唇輕啟,不露半點喜惡,“也不知你是在怪我,還是在怪陛下。”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那可憐的竹秋猛地磕頭,愣是将自己的額砸出血印來。

“我也常跟陛下谏言,後宮三千佳麗,不要偏寵一人,可陛下,他偏不聽啊。哎,陛下這樣任性,也不知道為我招惹了多少麻煩。”說罷,那胭脂之下的丹鳳眼斜出一轉,看向偏座上的那位,“珍貴人,你說這是怪我呢,還是怪陛下?”

坐在一旁的穆樂珍本就被這情景吓得愕然,她半天才回過神來,态度不禁比先前恭敬了幾分:“皇貴妃娘娘與陛下鹣鲽情深,是旁人羨慕不來的情誼,豈是常人可以肆意揣度的。臣妾不敢妄言。”

隻見那丹唇勾出了一個挑釁的弧度,“珍貴人,你可知鹣鲽情深是形容誰的?”

穆樂珍豈能不知,她本想用這僭越之詞來讨好許宛凝的,誰知她不吃這一套,反倒抓住自己的把柄。她不禁看了一眼那可憐的宮女,生怕自己落得這樣的下場,連忙跪下求饒。

美人榻上的美人隻是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似乎這樣小的動作都讓她負累不已,接着她打了個哈欠,格外慵懶道:“罷了罷了,還嫌我今日聽喊冤聽得不夠多嗎?耳朵都起繭了。”

許宛凝身邊搖扇的婢女珠雲立刻接收到她的眼風,朝一邊厚着的太監使了個眼神,那太監連忙差人上前抓住竹秋的臂膀,連拖帶拽地将她拉了下去。整個正廳裡立刻充滿了尖銳而凄慘的喊冤聲,逐漸轉為咒罵,許宛凝不由得露出嫌惡的神情。

外面的哭喊聲突然變得格外尖銳,一轉眼又寂靜無聲,除了那一灘血迹,好似一切都尚未發生過,然而,那血迹會在許宛凝走出來之前全部消失,甚至連血腥味都不能有一點,這是規矩。

而看到這一切的穆樂珍絲毫不敢擅動,依舊恭敬地跪着。穆樂珍雖說早已聽聞毓秀宮治宮嚴謹,卻也不知竟是如此苛責,已到了殘暴的地步。她先前的确來過幾次毓秀宮,隻為了和許宛凝攀個關系找個靠山,可現在她斷斷不敢有别的想法了,她隻想活着走出這地獄般的地方。

這時許宛凝才綿弱起身,半睜鳳眼,一旁的珠雲妥善奉上蔥釉油滴盞,裡面裝着竹鹽晨露水,許宛凝淺淺漱口,打了個哈欠。這是她處死宮女後的最後一個步驟。

穆樂珍從頭到腳一陣寒意。那個名叫竹秋的宮女原是個照顧雀鳥的低等宮人,一隻前些年雲南進貢的珠頸斑鸠突然排洩不暢,似有生病迹象。這便是竹秋的全部罪過。這要是在别人宮裡,處死宮人還需定罪,這樣的罪過最多賞個闆子足矣。穆樂珍心想,許宛凝如此苛責,必是與這斑鸠有深厚的情誼,不願見這小畜生受一點罪過,殺個人出出氣也像她的性格。

“娘娘,那個珠頸斑鸠是否要加派些人手照看?”許宛凝身邊的婢女問道。

許宛凝扶着珠雲起身,“不知道我最怕麻煩嗎,那小畜生,宰了吧。”

“是。”

言語間,許宛凝已來到穆樂珍面前。她見腳下這人跪得規矩,卻抖如篩糠,竟如此膽小,倒是個好控制的,許宛凝伸出腳抵住穆樂珍的頭道:“珍貴人今日來找我所為何事?”

穆樂珍這才想起自己今日來毓秀宮的目的,她橫了橫心,索性說了:“娘娘可知,昨日陛下去了誰宮裡?”

許宛凝不禁笑出聲來:“可笑!陛下想去誰宮裡去誰宮裡,還需要來向你我禀報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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